如果自己不是房玄齡的兒子,那麼他是否又會出手幫助呢?很顯然,這個答案是否定的。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從今往後,你是王,我是臣,你我二人只是君臣關係。”房玄齡說道。
他是無奈,明明親生兒子就站在眼前卻不敢相認,這對於一位父親而言,絕對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
“明白了。”
隨後,李運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便是在藍田村的家中撿到了北衙禁軍的腰牌,他將此事告之了房玄齡。
房玄齡聽後,整個人差點暈倒,他說道:“你是說你娘不是自殺,而是被人害死的。”
那日李運外出狩獵,梅聞花欲調戲樂瑤,樂瑤極力反抗,可她為了兒子也不會想要尋思,這些年沒少受到村長家的兒子騷擾,她又怎會突然自殺呢?
細思極恐,這一切的一切而今仔細想來,實在不符合邏輯。
自殺!藍田村!梅聞花!禁軍腰牌!
這看似沒有任何聯絡的東西,冥冥之中,仿若有著一條線死死的將他們串聯起來,而李運則像是傀儡一樣被人牽著鼻子走。
“我也不知道,當我回來的事情,孃親已經死了,從種種跡象來看,的確是梅聞花逼死了孃親,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的確有些不對。”房玄齡說道,“能夠讓你在隨便的撿到北衙禁軍的腰牌,你以為北衙禁軍都是傻子嗎?很顯然是為了引導你復仇的方向。”
“我也想過,北衙禁軍乃皇城第一軍隊,辦事豈會如此粗心?行暗殺之舉,又怎會攜帶隨身腰牌?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李運說道,“而且這段時間和李世民相處下來,他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陛下為人心善,我也不相信他會做這種事情。”
“可到底又是誰呢?”李運問道。
直到此刻,李運才隱隱的察覺到,看似晴空萬里的長安城,實則烏雲密佈,彷彿有著一層濃濃的白霧籠罩著大地,所有人都置身濃霧中,分不清方向,辨不明忠奸。
“不管是誰,我一定會將此事查個清楚,不會讓你娘白白死去的。”房玄齡說道。
一切想不通,那就先不要想,事情總是有著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他轉移了個別的話題,不再糾結於此,此事還得從長計議,著急不得。
“陛下要我去臨淄調查陷害我的事情,此事你怎麼看?”
臨淄是房玄齡的老家,這件事告訴他,對於李運也是有所幫助的。
“你要去臨淄?”
“不錯,怕無需幾日,陛下的聖旨就會傳達下來。”李運說道。
“此一去山高水長,你可是要辛苦了,外界不比長安城,在此我或可保你無憂,可要是到了外面,就算我想要救你怕也鞭長莫及。”房玄齡說道。
“成大事者,又何懼危險;呆在長安城內,只會是坐井窺天,只要到外面闖一闖才知道世界的精彩,不是嗎?”
房玄齡深以為然地說:“好!你有此魄力,也不枉我對你的看重,你身上的那股子倔勁兒倒像極了你娘。”
“如此也算是與你道別了,這些日子,咱們還是少見面的好,隔牆有耳,上書房的事情多少會傳入好事人的耳中。”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今日上書房的事情很快就會傳遍開來。
“我懂。”
房玄齡點頭說道:“臨走之前,別忘了給你娘上柱香。”
“知道。”
“還有跟唐家那位小姐道個別。”
“跟她?”
“少跟我裝糊塗,你與唐家小姐的事情鬧得滿場風雨,還以為別人不知道呢?人家姑娘不錯,別讓人家擔心掛念。”房玄齡像極了兒子出遠門,老父親不停地囉嗦。
李運擺了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真囉嗦。”
“還有一件事,此去我會跟陛下要個人與你同行,保證你的安全。”
“要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