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橋兩岸,人聲鼎沸,太子殿下於此設下擂臺,何人敢不賞幾分薄面?
秦懷道早早已是來此,他授明於唐王,觀戰其中,防止發生流血事件。
而太子早已是等候良久,在他的周圍,可謂是前擁後簇,追隨者好生之多,其中不乏裴律師、劉仁實、張儀等紈絝子弟。
他們皆為朝中大臣之子,以李承乾馬首是瞻,今日此等好事,他們如何能錯過呢?
“殿下!李運三番兩次的壞你好事,今日您一定要讓他好看。”裴律師說道。
李承乾翹著二郎腿,身邊的宮女給他扇風,嘴裡面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瞧這幅打扮,哪裡是太子應有的模樣,根本是市井之徒形象,他說道:“那是自然,咱們有法雅大師幫忙,任憑他李運再厲害,也不會是法雅大師的對手,”
“法雅大師可是至臻境高手,而李運不過就是三流高手,其結果可想而知,哈哈!!”
“太子英明。”
“哼,本宮要將之前他對我的羞辱一併討還回來。”
李承乾被李運暴打,又在國子監大考中慘敗,這些讓他咽不下這口氣,請來了法雅就是為了如此。
“那法雅大師說來也是古怪,從不肯輕易不出寺門,只怕長安城內,唯有殿下才能請得大師出山。”裴律師諂媚地說。
被拍馬屁,李承乾非常受用的接受,說道:“那倒也是,人家可是慈恩寺的得道高僧,要不是本宮親自去請,就你們哪會有見識大師出手的機會。”
“殿下恩情福澤,我等感激涕零。”裴律師故裝哭啼模樣,僅聞哭聲,卻未見眼淚雙目落下。
此刻,法雅正是在眾人的矚目下來到河岸邊,身為得道高僧,自然是備受關注。
李承乾見之,將裴律師一把推開,他笑臉迎著上去,毫無太子的氣勢,說道:“法雅大師,您終於來了,本宮可是等了您好久啊。”
法雅朝著李承乾微微點頭,算做行禮,而後便不急不躁地說:“答應太子的事情,貧僧又怎會失約?只倒是切磋武藝,便擺下如此陣仗未免過於勞師動眾。”
“大師說的哪裡話,如此大陣仗才能配得上您大師的身份不是?待會您可千萬別留手,將李運那小子使勁往死裡面揍。”
“兄弟之間,當是和睦……”
法雅話不及說完,卻被李承乾打斷,道:“大師就莫要再勸說本宮什麼手足情深的話,本宮可沒有李運這種兄弟,只要大師能打敗李運,來日待我繼承皇位後,必奉大師為國師。”
法雅眉眼一動,那稍縱即逝的表情不被人發現,不過,其表面上還是無奈的搖頭,道:“哎!既然殿下非要如此,那貧僧也不再多說什麼,阿彌陀佛。”
正此刻,李運也是如約而至,與法雅不同,李運的到來沒有掌聲,只有無數投來的憐憫目光。
秦懷道身在不遠處,注意到李運步走穩健,且靈動飄逸,與之前判若兩人,心中自語:“短短數日不見,他便從三流高手晉升為二流高手,速度之快,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那個法雅和尚實力達至臻境,就算進步再快,只怕勝出亦是無望,情況不容樂觀啊。
李承乾走上前來,故意嘲諷:“李運,想不到你真的來了,本宮還以為你會龜縮在府裡面不出來呢。”
李運卻不以為然,只顧看了看他那被自己打斷的腿,冷笑道:“說吧!這次又想要斷哪條腿?”
“你……”
李承乾登時想起那日情形,心中嗖地竄上一股怒火,但還是壓了下來,道:“李運,你少得意,這一次只怕斷腿的人是你。”
“就你?”
“當然……不是我,你的對手是他。”
李運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有一箇中年和尚引入眼簾,儘管已是知道對手是誰,但看到法雅後,還是會覺得一剎,僅是目觀,此人便是實力不俗。
“此人乃是慈恩寺法雅大師,就由他……”
李承乾話未說完,被李運打斷,道:“要打就打,哪來這麼多廢話。”
“哼!是你自己急著尋思,那就成全你。”說著話,李承乾往後退了一步,指著不遠處的灞橋,而法雅早已在橋上等候多時,道:“你要是夠種,就到灞橋上跟大師決一死戰。”
李運嘴角微微上揚,卻也不懼,旋即腳下一用力,縱身躍至灞橋之上。
“好俊的輕功。”
見李運靈動體態,秦懷道暗中稱讚,內行人看門道,方才那一跳,足有二十丈之選,若非是有著十五年以上的攻擊,是斷然做不到的。
與此同時,有事耽擱的唐蓁蓁也是趕了過來,好在沒有錯過。
至灞橋上,李運和法雅四目相對,但聽法雅說:“雲王殿下,今日之比試,貧僧不願傷汝性命,若殿下就此認輸,也免傷了和氣,您覺如何?”
李運哼聲一笑:“在我的人生格言中,可沒有認輸二字,大師乃慈恩寺高僧,那便是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