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三老們提出一個建議。
徐廣利略作思索,長嘆口氣:“還是由我自充為傜役吧。”
“明日我率人前去城外,那時可把官令交還給陳縣尉。”
“然後我再帶傜役入軍。”
若是無法徵足傜役,將會受到降爵,罰甲,梟首等處罰。
全看長吏心情。
不過,西征大軍一向治軍嚴明,不管哪種處罰都不是小小亭長吃得消的。
於是“自充傜役”成為不得已而為之的一個辦法。
也是大多數底層小吏,無法徵足傜役所用的潛規則。
反正只要能夠拉足人數,誰還管你人是哪兒來的?
人又是誰?
少一個自己上,少幾個全家人上,人數再少就全族人上!
這是這個時代的常態,並不需要驚訝。
鄉間都傳陳縣尉奉軍令,把城中計程車族,縣令、縣丞等全部沙死。
還包括張家塢,周家堡等豪族。
其他鄉亭害怕受到牽連,遭遇清洗,正躲起來瑟瑟發抖。
畢竟哪個小吏沒幫他們做過事:
要想繼續深究,依舊還能抓出一片。
清溪亭的人見過陳縣尉,還與陳縣尉結下一段香火情,知道陳縣尉並非嗜殺之人,倒是不擔心陳縣尉會牽連到清溪亭。
但是把傜役的事情交給陳縣尉?
一個傜役而已!
對於陳縣尉只是一件小事情。
可徐廣利自知是一個小人物,不覺得自己有這個面子,乾脆連試都不想試,直接拿出自充傜役的辦法。
而他亭長的職位低下,只要把官令一交,隨時都可以更換亭長。
連辭官的說法都算不上,只是一種選擇。
顯然,徐廣利這種犧牲自我的辦法,會省去很多麻煩,
廳舍裡的三老們拄著手杖,聽完他的話,神情全部陷入沉默,等同是預設了。
不過,徐廣利年長體弱,這一去就等於送死,沒有活著回來的希望。
正當大家認為事情商量已經出結果時......
“嚯。”
廳舍裡間布簾掀開,一個高挑倩影手持長弓,揹負箭壺,腰間插著一柄短匕。
大步走出裡間,語氣清亮的喊道:“父親大人,我可充為傜役!補足清溪亭五人之數。”
徐花娘頭裹布巾。
一對柳葉眉上挑,雙目圓睜。
身上穿長襟麻衫,腰間扎著束繩,外表十分乾練。
至於胸口也早已束緊,把身上大大的部位撫平,藏好。
她的全身都透露出一股英武之氣,長相卻依舊漂亮,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