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尖刺已至身前,姒夢青喰先是弓身下腰,躲過這一擊,後又挺身而起,雙腳鉤在尖刺之上,拉動九鳳尾鏈牽引回鋒刃部分,以尖刺為支點,急掠向克斯伯特,閃轉騰挪間,姒夢青喰猛然甩動九鳳,尾鏈環環相扣,竟不似先前那般柔軟,轉而化成一柄長棍,鋒刃部分四散開來,重新組合為十字爪狀,捆束於棍前,九鳳儼然變為槍形,是為九鳳·銳。
姒夢青喰手持銳槍,奮起一擊,直指克斯伯特項上人頭,後者見此也不躲閃,或者說那水蛭一般的下體本就不好躲閃,克斯伯特輕蔑一笑,下體蠕動間,巨口竟從血肉中分離出去,化作十餘隻一尺粗細的水蛭,迎擊銳槍。
姒夢青喰見狀,挑起槍花,將數只水蛭攪得粉碎,但未曾料到,那破碎的血肉竟如磁鐵般互相吸引,於姒夢青喰身後歸復到一起,重新凝結為一隻巨型水蛭,攀附上姒夢青喰的背部,感受到身後傳來的重量,姒夢青喰身形一滯,其餘水蛭則趁機躲避銳槍之威,攀附上皮肉。
姒夢青喰攻勢已起,此刻退無可退,唯有將手上力道再重上幾分,望能予以克斯伯特重創,後者見水蛭已攀附上後者皮肉,自知計謀得逞,心中略有得意,但面對銳槍之威亦是不敢怠慢,下頜蠕動間收尖刺入口,復又吐出。
克斯伯特將尖刺收回後,姒夢青喰腳下沒了憑依,便調轉槍頭,向地面石板攻去,借力將身形拔高數尺。此刻二人間距離不足三丈,姒夢青喰知那尖刺銳利,硬撼無益,暫避鋒芒是為上選,卻不料身上附著的水蛭,突生拖拽之力,竟硬生生將姒夢青喰拉回至原處,轉瞬間那尖刺便已至眼前,姒夢青喰無奈,只能橫起銳槍硬抗,兩者相擊,陡生火花無數,姒夢青喰一路急退,被那尖刺推搡出主室門外,後傳來一聲巨響,生死未卜。
“青喰!”李羽霜望見姒夢青喰陷入苦戰,便想出手援護,但他僅站起身來,就牽動著膿包潰瘍擴散到脖頸處。
“小道士,別動。”姒夢青喰此刻從主室外緩步走回,附著在她身上水蛭黏液具腐蝕形,灼燒得他皮肉生煙,不少地方已經隱約見得到白骨。
克斯伯特瞧見她那模樣,面上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出言譏諷道:“姒夢青喰,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你的演武之法呢?就當真這麼看不起我?”
“可惜呀,可惜,今日勝負已成定局,我們少鹿澤的大巫祝姒夢青喰……”
克斯伯特面容突然狠厲起來,咬牙說道:
“昔日你給予我的苦難,今日我必要千倍百倍的歸還於你。”
姒夢青喰瞧見她那得意模樣,面容上倒未有太大變化,只是冷冷的說道:“其實,當年你會犯下大錯,我也有責任。”
克斯伯特聞言,露出一抹譏諷的笑,說道:“怎麼?我們少鹿澤的大巫祝,現在是在向我求饒嗎?”
姒夢青喰並未因譏諷而惱怒,仍是語氣平淡的說道:“少鹿澤出了你這麼個臭蟲,我作為大巫祝自然是有責任,當年把你趕出少鹿澤,或許真的是我錯了。”
姒夢青喰說著,眼神愈發凌厲起來,手中銳槍一挑,怒指克斯伯特
“都怪我當年心慈手軟,讓你活著離開少鹿澤,為四洲留下你這麼個禍害!”
克斯伯特自覺勝券在握,姒夢青喰愈惱怒,她心中便愈痛快,出言調侃道:“你說的沒錯,我是禍害,我們少鹿澤的領袖,大巫祝姒夢青喰大人今日是不是應該除魔衛道,替四洲消除我這禍害?”
“說實話,似你這般汙穢,親自動手,還真有些汙了我這兵刃。”姒夢青喰雖身負重傷,但口頭卻不示弱。
“大言不慚!”克斯伯特怒喝道:
“演武紋破損成這樣,我看你如何動用。”
姒夢青喰聞言一笑,咬破拇指,以血書在前胸殘缺的演武紋添上幾筆,冷語道:
“你若能得你娘半分聰慧,便不會蠢到與我對立。”
言罷,姒夢青喰周身燃起丹焰,陰溼的房間水汽蒸發 攀附於其身上的水蛭瞬間化為灰燼,缺失的皮肉也在以極快的速度復生。身後浮現出火鷹一般的虛影,發出“吒”一聲的明亮響叫,現今這般模樣,當真如傳說中的不死鳥焚身而復生。
事情走向大大出乎克斯伯特的預料,此刻她也是慌了神,口中撥出尖刺,向姒夢青喰攻來。
卻見姒夢青喰也不躲閃,尖刺進到她身前七寸時,便被她周身丹焰灼燒至融化。
“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什麼火?你怎麼可能動用演武?”克斯伯特叫喊道。
“我說過,你太蠢了。”姒夢青喰言罷,幻象火鷹與她融為一體,背後陡然生出一對火翼,是謂生演武——炎舞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