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覺得來這一趟若是果斷結束太過無聊。
秦王難得有興致在將死之人面前忍耐著,等著看她如何巧言令色的狡辯,如何痛哭流淚的求饒。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若是楚妃將那謊話編織的有趣些,他便大發慈悲,不以車裂之刑。
把她扔進蛇窟,祛除掉她身上不潔淨之處。
“朕這幅殘敗之軀,還能叫你念念不忘?”
秦晟唇色發白,他動了氣,便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楚芷虞聽著他不知是譏諷自己還是在自嘲的話,心底突然生出些許不合時宜的憐惜來。
風又把窗戶吹開,咯吱作響。
而站在風口上的男人恍若未覺,寬大的衣袍翩飛,更顯孤寂。
孤家寡人。
這四個字用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
於是她便莫名其妙地不理會男人,繞過他將窗戶和合上。
風沒了。
秦晟的低咳止住,他濃密的睫毛顫抖了下。
恍惚之中,屋內緊繃的氣氛抵達頂峰之後又詭譎地維持在一個平衡上。
“您是諸國最有名的美男子,不是嗎?”
楚芷虞遊刃有餘的反問,她眼睛閃爍著光,比搖曳不安的燭火更加璀璨。
她說的是真心話。
作為一個以美貌自傲的狐族,她自然偏愛秦王這幅皮囊。
秦王自幼便是聞名的美人,可惜隨著他逐漸長成,瘋子之名掩蓋住了他的美,無人敢抬頭看他。
秦晟莫名的被取悅。
可他還是如鯁在喉,譏諷道:“陸將軍魁梧勇猛,豈非你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