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小師弟你真的不擔心自己日後在這偌大的昊天神宗之內的地位和發展如何?”高漸飛狐疑道。
說話間他偶爾朝段澤臉上看去,看到其臉上掛著的一抹遲疑之色,拿不定主意兒的樣子,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既定的命運就讓他如期而至,待定的將來,也當由自己的雙手去創造。
盡我之所能,其餘的各安天命就是,與其有功夫瞎擔心這兒那兒的,倒不如專心提升自己來得好。
我在宗門裡面待著好好的,日後就算不能當選宗主,也不致於無立錐之地,幹嘛要去做這麼毫無意義的一件事?”高漸飛言之何物,段澤自然是清楚,但並不贊同就是了。
“話說得漂亮,很是振奮人心,只是師弟你啊,也把問題想得太過簡單,太過天真!”高漸飛拍了拍手,似稱讚卻又給人無限的嘲諷,那般神情表現,和當初段澤帶封晟回碧雲山莊之時大哥段安的如出一轍,別無二致。
繼而見他補充說道:
“現在師尊大人不久就要隱退,從我們年輕一輩之中選出一人繼承大統,而最有希望的當然莫過於我們這三個宗主親傳弟子(當然,我也知道和你們兩個相比,平庸無奇,毫無特點的我是最沒有希望奪冠的人了。
只是,有一點,這看似公平公正的宗主大選,就真的如同其表面看起來的一樣?
我覺得不是,而且說是公平公正這本身就是非常荒謬的一個說辭。
師弟你可以細想,以師尊大人他的為人,以及平日裡他對大師兄雲華的偏愛程度,這個宗主之位如何不會是雲華的而旁落他人之手?”
“而且這裡我要稍加提醒你的一點是,在師傅他的三大親傳弟子之中,除卻雲華一人算是其嫡出,我和你關係就是再親近,對他而言終究也只不過是一個外人。
我乃是當初天雲宗主一時興起想要收徒,從萬千人選當中脫穎而出的,雖然家世清白,但對宗門而言多少有點‘來歷不明’;
而師弟你乃是得到流雲城封晟大人推薦,且從平日態度你對於他的態度來看,你怎麼也得打上一個和封晟有關的烙印,據說...”
高漸飛這話也很是簡單,自己和你段澤兩人並非什麼根正苗紅,從根本上說,無論如何就不可能做上宗主的寶座。
“...”
“而且從目前的情勢來看,就算師傅他老人家和宗門其他高層人員能夠想出並且願意支援這樣一種對雙方而言絕對公平的比武規則:
既不折損大師兄雲華的實力,對其不公,又能保障我們的‘公平’,縮短由於習武年齡之間的不同所造成的實力巨大差異,難道你就能夠戰勝得了雲華大師兄?”
“那就算我們最後都敗給了大師兄,由他繼承昊天神宗宗主之位,可那又如何?”段澤反問一句道。
“好問題,直接就給你說到問題的關鍵之處,”高漸飛強忍住內心想要拍手稱快的衝動,努力裝出一副平靜的姿容回答道:
“正所謂天無二日,一山不容二虎。
若是以後真的是雲華那傢伙成功登上昊天神宗宗主的寶座,我們這些個與他不同派系,甚至是作為反對者的人,他又會是怎麼樣一個態度,如何來處置我們?
昊天神宗還會有我們的立足之地?
所以我也就說了呀,師弟,你找好了未來安身立命的去處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雖然高漸飛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但是話語之中的殺意和不滿,以及一絲絲揮之不去的恐懼確實是揮之不去。
高漸飛他沒有再做出什麼多餘的動作,比如手做出一殺頭的咔嚓動作,卻也給段澤以震撼,心裡或多或少信上了幾分。
“成王敗寇的道理我自然是懂得的,可是大師兄的為人我也更是信賴得過,我不認為以大師兄的為人,他會做出這種戕害同門手足的事情來。
二師兄你太多慮了,還是好好歇息,放鬆一下心神的好。”段澤不禁搖了搖頭,反過來勸說對方一句。
似曾相識的情景,如今是又一次的上演?
“看來你還真是信任你的這位大師兄啊。
師兄我也給你一句忠告,凡事留一線是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把對方當兄弟,當手足,可你在對方心中卻並未有如此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