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憂大師花費巨大力氣才將乾坤魔塔的這股黑氣給盡數消滅,人顯得頗為疲倦,和封晟並肩做坐在火堆旁促膝長談。
此時的大殿經過乾坤魔塔的黑氣的一番鬧騰,本就破舊不堪,現在看來更是破爛,幾近坍塌,不少黑氣殘存的地方連同建築擺設全部被消溶開,不,應該說是被吞噬化為一片虛空才更為準確。
“抱歉了大師,因為我的緣故給您增添那麼多不必要的困擾,之前還害得你身負重傷,這實在是讓小子我的不是...”
封晟連連致歉,也難以想象在剛剛得到昊天神宗宗主天雲出手鎮壓沒過幾天,體內封印著的乾坤魔塔這麼快又有了動靜。
而且彷彿是感受到了生命威脅一般,乾坤魔塔這次的反響之巨大實屬罕見。
“這個非施主本意,而且現在麻煩也已經解決,封施主你大可不必在意。”
空憂大師安慰一下,雙手轉動起念珠,話鋒一轉,一指掐著念珠上一顆菩提子做成的佛珠之上,神情凜然,嚴肅認真說道:
“只不過話說回來,封施主你身上帶著的這股黑氣的確是凶煞至極,饒是貧僧一生之所聞所見也沒有能出其右者...”
“哎!”
封晟長嘆一口氣,哀愁綿綿,應空憂大師所求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確實如大師你所說的一般,在我體內確實封印著一件邪惡且強大無比的鴻蒙至寶。
我還清晰記得那一天,邪寶從天而降,直接就將我們那流雲城毀了,生靈塗炭,慘不忍睹...”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聽完封晟將有關乾坤魔塔的事前後說了個仔細,空憂大師也是動容,閉目落淚,手中的念珠再次轉動,口中呢喃念著一些往生咒語。
“抱歉了,封施主,沒曾想因為我的一時好奇就揭開你的傷心之處。
以前我總是覺得自己已經足以善心仁德,身為一個出家人如此,就是為人師表,告誡我那桀驁不馴的徒弟也沒有任何的不當之處,可是如今與封晟施主你這麼一番對比,差距實在太大,令老衲慚愧萬分。
我雖立德立言,卻並未將之過多付諸於實踐,雖有美言卻無美行,世上飽受苦難之人並不會因為我的一句空話而使得不幸的境況有所改變,又怎麼比得上封施主你實實在在的恩澤來得厚重?
也正是因為有了封施主你和令郎的付出,讓這個世界免去一場覆滅之災,功名不彰,卻更是值得為人所牢記,記住你們的偉大...”
“大師過謙,立德立言,知行合一,這些並無高低之分,只要有利於人,利於這片天地,便是善事功德之舉。”
封晟謙虛推辭一番,不善交際,不通達人情世故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本來因為乾坤魔塔弄得蒼白的臉色一下子泛起微微紅色,過了許久他才平靜說道:
“我是有心想要憑藉一己之力將這邪物乾坤魔塔給摧毀或者徹底封印,只是奈何力量衰微。
我本想著尋求當今天下第一宗宗主天雲出手,將問題徹底解決,可在我歷經千辛萬苦北上,等來的卻是對方的一句‘抱歉,我不能答應於你’...”
說起昊天神宗宗主天雲拒絕幫自己將乾坤魔塔徹底封印,本來還因為想到自己的五個孩子英勇無畏的犧牲而情緒低落的封晟,他人情緒一下子又變得激動了起來:
在這一件事情上,雖然說是否動用那個封印術幫自己將乾坤魔塔徹底封印,這乃是天雲宗主他個人的自由,但也應更是他的本分和義務所在。
身為這片天地的一個生靈,享受著其賦予的偉大力量,不更應該能力有多麼巨大,責任就有多麼重大?
對於站在世界之巔的人而言,在這個世介面臨危機無助的時候,像他這種天之驕子不更應該挺身而出,肩負起自己的責任?
封晟是這麼去認為,並且將之付諸於實踐,嚴於律己,雖然說不會強求任何人同自己一般無二,但還是希望盡力而為的好,所以他當初在昊天神宗聽到天雲的答覆之時也就表現出對其的強烈不滿,甚至是仇視。
封晟的這般反應,那自然是為空憂大師所看在眼裡,乃至他情緒的一點點波動,後者都能夠清晰感應得到,雙手合十,念起那句口頭禪一番的佛語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手裡念珠轉完一圈,兩人情緒都已經從之前的不愉快之中回覆正常,空憂大師這才緩緩開口道:
“阿彌陀佛,在見識過一番這乾坤魔塔力量為何,以我之薄力不敢說能否媲美封施主你所說的那位天下第一宗宗主天雲的實力,但也多少想要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