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煉丹成本上說,原料售價是一方面,在煉丹成功率方面提高更是一種著實有效的法,在這方面難道自己丹閣的煉藥師會比不過王家那些野路子出身的煉藥師?煉藥就是個燒錢的過程,兩虎相爭,要想把煉丹的成本控制住,就得比拼誰的成丹率更高,這是大頭,一抓住了別的也就相對而言無足輕重,可就是這麼一種巨大優勢下,卻仍未給丹閣帶來任何扭轉?
這是貪得無厭還是別的?
“而且,我特別不能容忍的一點是,你們賣藥就賣藥,竟然以次充好,這不是欺詐消費者嗎?你們還想不想在這兒混了,丹閣發展靠的是什麼,是信譽,可你們呢,為了一時的蠅頭小利就要將丹閣多年的信譽給毀於一旦,這是不打算在這混了還是想咋的?”同樣一句話,劉賢重複說了兩次,可見其憤怒情緒。
“師弟你先消消氣,其實吧,這是也不能完全怪到朱管事頭上,就拿那止血散中的雞血藤為例,商人立世重於信,這般以次充好,假冒偽劣,貪圖一時小利卻置我丹閣利益不顧,知罪否?”
劉賢說著說著情緒激動了起來,明顯是怒了,嚇得朱管事心驚肉跳,把頭埋得更低,不敢回話,現在回話,左一個不是又一個不好,承認了吧,自己就得服罪認誅,不認吧,看這劉大人的架勢哪裡肯輕易放自己一馬。
正當朱管事內心糾結掙扎之時,肖然閣主站了出來為他說句公道話,原先在劉賢拿出賬本跟朱管事對峙的時候,還以為這朱管事就一草包連句話都不會說,沒想到連番對話下來他答得是條理清晰,面面俱到,滴水不漏,這就很讓他滿意,為他說句好話也值了,
“師弟啊,你這就太過於為難朱管事了,剛才那止血散我也看了,其中不足年份的雞血藤所佔比重著實不高,保不準是那個煉藥師在配置的時候疏忽了,或是在丹藥儲存時弄混淆了,也是無心之失,就沒必要說得這般嚴重。”
“再者說,就算是真的故意用不足年份的雞血藤來冒充,在不影響藥效的情況下誰人可知,又能指摘什麼,難道這天下偌大的丹藥商鋪就只有我們這一家是這樣子做,遠的不說,就拿我們現在的對手王家來說事,難道他們所用藥材方面就沒有一點摻雜水分的嫌疑?師弟你的這要求太過於理想主義,不適合現實!”
聽到閣主為自己開脫,朱管事心中大安,而且聽肖然這番話說得甚合情理,與現實相接軌,反觀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借用肖然閣主的話來說就是,太過於理想主義,應該只是某個絕頂勢力中的煉藥師,整天陳林夕于丹藥之中,疏於交際,腦子裡也只有煉丹哪還知半點的人情世故,也就是一個煉丹瘋子罷了。
看來肖閣主還沒有完全被唐婉那個賤女人給完全迷住了心智,自己對他還是有用的,一時半會兒的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肖然的這番話直接把劉賢氣的不行,一大堆歪理,什麼是現實,什麼又是理想,難道得彎曲自身與社會的汙垢同流合汙才是現實,堅持本心,恪守本分卻只是理想?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把本分當做美德,把美德當做笑話?
這大概也就是劉賢他和他的這位師兄不對付的所在了!
“好,那師弟我就想向師兄你請教一下何為現實?難道這一連串的失誤就不是某些人的理想所致,這就不是現實了嗎?”
“師弟你這麼說可就真讓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寒了心,不以成敗論英雄,你不能就因為我們的成績不行就全盤否定大家的努力吧?這其中是有不少失誤,但大家為丹閣所付出的努力,汗水,難道就因為你的一句話統統化為烏有?這實在是讓人心酸。”
“不以成敗論英雄?好一句不以成敗論英雄,你們配嗎?拿出這樣的成績也不嫌丟人,還給我在這說你們為丹閣付出了多少?就是這樣的成績也談論什麼功勞?別給我哭訴你們付出了多少,我一概不知,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們能拿得出什麼的成績,成績斐然,你就是丹閣功臣,但成績悲慘,就是罪人。不論成敗,就是笑話!”
“劉賢!”肖然也不顧什麼表面情分,直接喊出其名字,是準備翻臉了?
“怎麼,師兄有何指教?”
“沒,沒有!”原本想要發作一番,但顧及到他劉賢身份超然,肖然強忍住內心的怒火而不發,劉賢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強行抹去自己的功勞把丹閣失利的罪責給自己做實了嗎,這種把戲糊弄三歲孩童可以,可用在自己身上是當自己是白痴不成?
“那就好,現在我就宣佈一下處置結果,來人,將朱管事給我壓入大牢,待我查清再做處置,期間不準任何人檢視探望,待查實有人背叛丹閣,殺無赦!這一點適用在場所有人!”劉賢說著,威嚴外露,殺意騰騰,“都聽明白了嗎?”
“劉賢,你不要太過分了,打狗還得看主人,就算你身份尊貴,地位高我一等,可你到了我的地盤就這樣隨意處置我手下的人,那之前是不是得問過我一句?”
肖然倒不是不捨得朱管事這一顆棄子,反而更是想借此讓他徹底消失於人世,於公於私,一來是報唐婉之恨,二來也是為了讓他帶著那些秘密入土,唯有死人決不會洩露半分,自己這樣做也是穩定朱管事的一個計謀;
但再怎麼也不能就這樣讓劉賢當著自己的面,越過自己就弄死了手下吧,何況,肖然他自己現在還是丹閣閣主,要是就這樣讓他隨便得逞,那自己以後還怎麼管理這丹閣上下,連自己手下都保不住讓別人弄了,以後誰還相信你能當起大家心中的支柱,自己不會是下一個朱管事?
“那你想怎麼樣?”劉賢還是一副冷酷無情之樣,反問道。
“放肆,我好歹也是你的師兄,難道你就是這樣的態度來跟我說話的嗎!”肖然忍無可忍,自己一再謙禮忍讓,無非是顧及同門之情,但換來的卻是他的得寸進尺,步步緊逼,欺人太甚!
“現在在你面前的不是你的師弟,而是丹閣南布執法大殿大隊隊長劉賢,可以了嗎?”說著,劉賢從懷中掏出之前給海晶長老看的那枚令牌。
令牌為木製,大小不過巴掌,牌上刻畫的不僅有丹塔標誌五瓣青色蓮花,其中花蕊處一顆金丹坐擁其中,還有一把極為巨大的利劍貫穿整朵青蓮,象徵執法殿。
丹塔作為煉藥師最高最強大的組織機構,根深蒂固,勢力龐大,但也不會就任何一個地方的事務都親人專辦,為此其想出的就是派遣人員下來發展丹塔勢力,大地區再由此組建發展分部,長此以往,發展出兩大流派,嫡系與分支,嫡系自然是根正苗紅的丹塔人物,無論是在丹塔本部還是分派出去地位極高,一般都是領導人位置,像是肖然便算得上是丹塔在玄域中的第三級嫡系,由他們在自我組建勢力發展。
為了防止這些分派出去的人中有人背叛丹塔做出任何不利於丹塔的事來,在分派的嫡系中選出對丹塔絕對忠誠的人物組建成執法殿監督各分派人員,予以生殺大權,只要他們查實,而劉賢就是負責肖然所在一塊的執法殿人員。
“是,謹遵大人之命!”肖然不服氣,但不得不服軟,接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