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濟沒有回答自己,走到倒在地上的柳良和康元正面前,一把像是抓鵪鶉一樣抓住兩人脖子提到了半空,“帶我去龍家!”說完甩手將兩人扔在了地上,行事霸道,怒意至極,容不得兩人說不。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直接打到他們老家去,我定要叫這龍少知道有些人的女人是他絕對不能招惹的!”
所謂龍之逆鱗,觸之必死,說得就是這麼一回事吧,怒髮衝冠為紅顏。
讓柳良和康元正二人在前邊帶路,冷光濟這是要去冰月城龍家大鬧一場啊。封晟自己跟在他身後。
“先生其實並沒有必要跟著我去趟這趟渾水。”
只是這小子不會是以為憑藉自己一小小的虛空境就能跟一等勢力龍家相抗衡了吧?打敗了兩個廢物青年就自信心爆棚了?自己好心跟在你後面保護你都不要?封晟跟著倒也不是閒得無聊,無所事事,更加沒有交易在其中,之前那個女娃子給自己一風雷珠要保護他的心上人,自己後來不也將之送還給了對方,與他們之間已經是兩清了,之所以為此一來是對這冷光濟的故事有所好奇,也是略盡綿薄之力,二來也是自己得到的那片龜殼一樣的東西有了異動,似乎在牽引著自己要自己前往冰月城,這個才是重中之重。
“我只是隨便走走,也許我們順路,也許不順路,你完全不必理會我什麼。”
此時冷光濟腦海中都只有秋月桐一人,在柳良和康元正口中得到龍家少爺不日就要迎娶月桐的訊息之時更是緊張氣憤,你要跟就跟著吧反正這人情我不還就是!一行人飛行了許久,冷光濟情緒多少有些安定了下來,態度這才好上幾分跟封晟說話,
“前輩之前問過我封印修為一事,肯定早已知曉這秘密,在回答你這問題之前,我想先反問你一個問題,什麼是道,或者說修士孜孜不倦修行是為了什麼?”此刻封晟並沒有隱藏自己的修為,自然能被冷光濟感知到,也是他修為到了足夠的境界層次,他能清楚感知到封晟的強大,不僅是境界上,實力上也是天差地別,不是說兩者修為境界上相差一個大境界所帶來的實力差距,就是同一境界實力上也是截然不同,就跟之前康元正想的一樣自己這身修為是機緣巧合之下為人灌頂得來,加上他不加修煉,對上柳良、康元正這種境界低自己許多的還能夠以境界優勢取勝,換做是同等境界的一般修士那就困難了,實力也是捉襟見肘;換做是精英子弟,天驕人物,肯定是必敗無疑;至於對上封晟這種人物,也不知道自己是得自信心爆棚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才敢有與之一戰的勇氣。此時此地,再沒有人比得上封晟更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了。
“讓我想想,什麼是
道?”封晟想了一會兒,繼續說道,“無解,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道,拘泥於一點,無形之中就是相當於否認了其他的價值所在。有的人修行是為了長生,權勢,地位,出身卑微想要俯瞰眾生,凌駕他人之上,身負血海深仇想要快意恩仇,報仇雪恨,諸如此類,不一而足,這是他們的自由,更是他們的選擇,局外人又能評頭論足些什麼,存在就是合理!萬物有常,就是這麼個道理。至於我嘛,我的道就是守護,守護我的家人,朋友,讓他們能夠自由有尊嚴的活著,幸福快樂,守護這片天地,芸芸眾生!”
“前輩之胸襟之寬廣非吾輩所能及!想當年懵懂無知的我也曾是抱著跟前輩您一樣的抱負,想著修仙問道,好除魔衛道,行俠仗義,激濁揚清,救助弱小,就像那些三俠五義,聖賢書中嚷嚷的一樣,什麼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冠冕堂皇,可真當接觸這個現實的社會,什麼大義凜然不過都是些糊弄人的花言巧語,理想信念如風中之殘燭,將傾之大廈,不堪一擊!真正觸及這個社會的黑暗,人性紮根最深厚的垢泥,只讓人絕望,心灰意冷!”說著,冷光濟前行的步伐沒有絲毫減緩,甚至隨著他情緒的波動還隱隱有所提升,“前輩你是幸運的!”
自己是幸運的?封晟不禁苦笑了笑,也許在外人看來他真是得上天眷顧至極,讓人嫉妒得髮指的寵兒,年僅七百成就了天武境站在了世界之巔的強者之列,實力強悍,可誰人又知其中的悲哀落寞與孤寂,錯失青梅竹馬,妻子逝世,當自己已經成為蓋世強者之時卻不能挽就自己的五個孩兒,仔細想想這份殊榮又有多少值得高興的成分所在,思緒被冷光濟這麼一提醒便忍不住放飛了起來,人走神了。
“抱歉,你繼續!”
“從小我就跟著母親漂泊流浪,居無定所,就好像她在躲避著什麼人似的,我問她,她也是從來不跟我解釋什麼。這也就罷了,很奇怪的一件事是,她從來不允許我去修行。你也清楚,小男孩心裡誰沒有個做蓋世英雄的夢?而且有一次機會我瞞著母親去找人測試自己的天分,天賦卓絕,靈根上乘,可以說是百年甚至千年難遇的修仙天才,有著如此好的條件我又怎肯輕言放棄,雖然不知道母親為何不讓自己修煉,但我還是忍不住這個念頭。而更巧的是,就在這時候一個修士見我有如此天分,便贈我一功法,受人大禮,我便學著仙俠那樣拜那人為師,而他也很是樂意收了我這個徒兒,當是懵懂只以為自己不僅天賦之強,仙緣上也是旺盛得很,殊不知自己已經一步一步掉落到對方的陷阱之中,”說這話的時候冷光濟怒意起了
,不用猜這日中午緣由多半是跟這修士有關的了,大有將他大卸八塊的衝動,他繼續說道,
“就這樣,暗地裡修習這修士贈我的功法同時他也教了我一門隱藏修為的訣竅,不敢讓母親知悉,懵懵懂懂一直到我十歲那年。也不知道是又經過第幾次的搬家了,只是每次搬家之後那人總能找得到我,雖然有些疑問,但我並沒將這說出來,他見我修行緩慢還幾次將功力灌頂給我。後來一次機會村子裡來了一群惡霸修士欺凌鄉里,正好找到我們的麻煩,母親一人應付起來自然沒什麼問題,只不過他們人多勢眾,知道要正面力抗母親很是困難便想著抓我來威脅母親,情急之下我只能暴露自己的修為,也就是這一次,母親知道自己還是沒能逃過那人的魔爪,想著趕緊離去。當時我就怒了,這麼多年過夠了這種居無定所的日子,對村子也有了不小的感情,更是不明白母親為何對我修行一事這麼的生氣,鬧著要個理由。母親感嘆了一句“這或許都是命吧”將事情原委跟自己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