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漢子說的話和他的肢體語言都說明此時他說的故事確實是他親身經歷過的,有意思。
彪形大漢搖晃了一下腦袋,似乎是把某種不好的情緒趕走,然後才接著說:“那破廟裡除了那位姑娘還有一個男子,那男子也生得好,就是我這不愛男色的人也多看了兩眼,哪知一看就看出事出來了。”
智常雍的眼神有些奇怪了。
這漢子怕不是個傻子。
陳嬌嬌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大漢沒有理會陳嬌嬌和智常雍兩人的眼神,繼續陳述道:“他們倆雖然看起來是郎才女貌,但那美貌如花的女子似乎並不喜歡那個男人。”
“後來他們就打起來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就遭殃了,差點沒命喪當場。”
“唉!如果當時我看了一眼便退了,沒有被那男子打傷,我相信我的功力還可以再高深些。”
彪形大漢說完,陳嬌嬌與智常雍面面相覷。
“這就沒了?”陳嬌嬌問了。
“沒了,這難道不是一個故事嗎?”
陳嬌嬌的耐心是極好的,但眼前這個人卻讓她一些暴躁。
“一個故事,它總要人物,地點,環境,還有事情的大體概述,所以你故事裡的人他們的名字是什麼,你要告訴我。”陳嬌嬌耐著性子說道。
彪形大漢瞪著眼睛,不耐煩喊:“這麼多年了,老子怎麼記得他們叫什麼?”
陳嬌嬌也忍夠了,她冷冷說:“既然如此,你的故事不能打動我,我覺得沒有一點趣味,所以,你回去吧,你的病我不治。”
彪形大漢大掌一拍:“小子,你玩我呢?”
他激動起來。
主家交代的是砸場子,現在機會來了,趁著這個由頭,砸了醫館,就算完成任務了。
上善醫館的門口早已經圍著一圈人,見到醫館裡的氣氛劍拔弩張,他們便躁動了起來。
有好戲看了。
這時有人進來了。
“讓讓,少主來了。”
一群護衛撥開攔路的眾人擁著鄴子昊走了進來。
“誰敢在我三弟這裡無端取鬧?”他搖著紙扇,口中似是隨意的問著,眼睛卻衝著陳嬌嬌眨了眨。
陳嬌嬌瞭然,她笑了笑。
這個鄴子昊昨晚看著挺正經,想不到今日見著性子倒有些跳脫。
彪形大漢看到兩人眉來眼去,便知事情不好辦了。
這個上善醫館的館主原來有靠山。
但是收了人家的錢,總要替人把事情辦好,不能做一個言而無信之人,要不然以後還在江湖上怎麼混。
他起了身,行了禮。
“在下宋河,乃流拳掌門,聽聞上善醫館的大夫醫術高明,特意過來找他診病,並非無理取鬧。”
鄴子昊淡淡的看了一眼大漢,紙扇輕搖:“流拳門?我倒是有所耳聞,你們流拳門掌門是你,門徒也是你,現如今這江湖是越發不濟了,一個人也可以開宗立派,荒唐至極。”
彪形大漢的臉憋的通紅,現在江湖上的人基本誰都不服誰,有個一招半式都想做掌門,收不到徒弟怪我咯。
智常雍見狀朝鄴子昊行了個禮。
“少主,此人雖然口中說是診病,但他講的江湖往事完全是胡編亂造,毫無誠意,剛剛還差點把診臺給拍碎了,少主明鑑,此人定是故意生事,也不知道到底意欲何為?”
陳嬌嬌默默的站在一旁,她要端著身份,不能落了下乘,有智常雍替她爭辯即可。
鄴子昊收了摺扇,用扇子拍了拍掌心,衝著彪形大漢低沉問道:“對,上善醫館診病有規矩,這個規矩就是必須要講一個江湖故事,並且是一個他認為有趣的故事才會出手診治,你為何不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