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累。
但是他不敢閉著眼。
因為只要一閉著眼,腦海裡就是漫天遍野的猩紅,都是他親人和同門師兄妹的血色。
雖然他一路帶著司司和小羽倉皇出逃,但途中他也想了很多。
自己的師父為人正直,與人交往從不結怨,殺了他師門的人會是誰?
他無意間暼見的那個鞋面上繡的圖案又代表什麼?
“小師哥?小師哥?”
小羽咬了一口饅頭,口齒不清的喊了聲。
傅梁然回了神。
“怎麼了,小羽?”
“今天來我們這裡的男子說他是上善醫館的館主,是一個大夫,他說我們可以去找他玩。”
“我們明天可以去嗎?”
“小羽想去。”
傅梁然沉吟了一會,才開口說道::“人家可能只是客套話而已,我們還是不要上門去打擾吧。”
凌司司也點點頭:“是啊,小羽,他已經幫暖暖買的羊乳,又買了些小衣裳,本是萍水相逢已經很麻煩他了。”
小羽有些沮喪,她咬了一口饅頭後才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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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醫館在那日接診了鐵掌門慬古城堂主姚浩後又連著兩日沒有患者上門,到了第三日,一男子扶著老者進來了。
“大夫呢,在不在?”
男子一進門便大聲喊了一句。
智常雍已經迎了上去:“這位爺,大夫在呢。”
這時男子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人,眼裡有些疑慮,但想到姚浩所說,到底沒有出言質疑。
應該還是有兩把刷子,要不然姚浩那針眼也不會好得這麼快。
他小心扶著爺爺走了過去。
“爺爺,坐。”
陳嬌嬌看著老者一直仰著頭,略微攏了一下眉。
她開口:“先說說什麼情況?”
男子聽到後忙回答道:“他是我爺爺,前段時間有些發熱、頭痛胸悶。
然後在同濟堂拿了一些藥,吃了後,不僅熱不退,反流鼻血。
後來同濟堂的大夫又用了犀角地黃湯,說什麼涼血散血,卻血仍不止,後來又用了個什麼法子說是可以止血。
這次鼻血是止住了,但稍一低頭則血即從口中噴出,到現在差不多病已二十餘日,現在不能動一動則血從口中噴出。”
陳嬌嬌聽完後用手背探了探老者的額頭。
有些發燙,還在發熱,不過老者望著神志還是很清楚。
她又要老者伸了下舌頭,問了老者的姓名等等,最後才伸手把脈。
陳嬌嬌心裡頓時有數了。
她開口道:“病能治,你先說說你覺得有點意思的江湖事。”
男子聞言愣了下,這規矩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難道醫術精湛的大夫都有著有別於常人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