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餘冰便拿著閔歸蒙的主任徽章將學院所有紀委人員召集到閔歸蒙的住處,如今尚在學院的紀委成員一共還有十餘人,皆是大師級別,在沒有宗師坐鎮的特殊時期,這股力量已經佔了學院的半壁江山。那都是跟隨閔歸蒙多年的部下,只聽紀委主任調遣,一有調令,隨時出動。
所以這些人只有閔歸蒙能叫得動,而身為院長的周良予卻不行,周良予領導的是教委會,和紀委會不是一個體系,但教委會的人又不會辦案,所以實際上週良予在整個事件中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甚至需要透過餘冰來把原本已經僵成一灘死水的紀委給盤活。
事實證明,餘冰所做的已經遠遠超出了周良予的預料,他竟然透過細雪找到了風魂真靈身上的血契,以此為突破口,逐步逼近真相。
當十幾位紀委人員齊聚閔歸蒙的居處,聯手對風魂真靈施展了搜魂秘術之後,烙印在風魂真靈靈魂深處血契瞬間被喚醒,紀委人員順著血契之間的聯絡很快便鎖定了血契彼端的人。
搜魂秘術施展完畢,所有紀委人員皆陷入了沉默,閔歸蒙亦陷入了沉默。
餘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安慰什麼的已經變得蒼白無力。
斷臂之痛尚且未消,突然發現想置他於死地的人竟然一直是自己身邊的人,這種殘酷的現實的確讓人很難接受。
但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就不得不去面對,更何況紀委的人向來雷厲風行,從不會因為某一件事讓自己被情緒操控。
閔歸蒙面色沉凝,聲音低沉道:“徐應年蟄伏學院一年時間,現在殺我是何目的?”
“這恐怕並非僅僅是針對你一人。”餘冰說著,便想起與周良予談論過的那個問題,“圍獵三眼冰狐那次行動,六位宗師葬身漳水,現在看來,應該也是他的局。”
閔歸蒙道:“因為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回來。”
“是的,而且還墮境了,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他,所以不管他說什麼都會被認為那就是真相。”餘冰望向閔歸蒙,神情淡漠,“可我並不相信那樣的真相。”
閔歸蒙道:“如果是為了擺脫嫌疑故意讓自己墮境,這代價實在大了些,如果他真的有所圖,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他寧可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也必須得到?”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知道。”餘冰搖了搖頭,“但我認為肯定和十七年前的某件事有關。”
“又是十七年前。”閔歸蒙皺眉,“一年前學院那場大火,丟失了一份十七年前的人事卷宗,我當時只覺得有些蹊蹺,但看不出問題所在,便沒有追查。”
餘冰說道:“而我曾進入保密室,並帶走過一部分卷宗,這件事您應該知道。”
閔歸蒙道:“是的,因為涉及到保密工作,你那個案子是我親自經手的,你的處分決定也是我批的。”
餘冰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帶走的那幾份卷宗,一共五個年份,每個年份兩卷,一卷人事,一卷院史。其中少了一卷,是十七年前的人事檔案,因為人事檔案每年都有資訊轉接,就好比今年的人事檔案中有您的資訊,而去年的人事檔案中很可能也能查到您的資訊,所以就算十七年前的人事檔案遺失了,我們完全可以從十六年前和十八年前的檔案中查出端倪,所以我原本打算把剩餘的卷宗看完之後還回去的,卻遭到了襲擊。”
閔歸蒙道:“當時若非我及時趕到,你可能已經死了。”
餘冰道:“當時那隻吸血鬼的主要目的應該是摧毀我手中的卷宗,所以並沒有拼著魚死網破殺掉我,但它不知道的是,雖然卷宗被他毀了,可我手中還握著一些殘留的紙片,後來院長將我救醒之後,我的手才鬆開,那些紙片上寫有一個名字,我想那個吸血鬼真正不想讓我們看見的,恐怕就是那個名字吧。”
說著,餘冰將一張殘缺的紙片遞給閔歸蒙,正是那張寫著徐小諾名字的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