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妍和唐詩文說道:“唐姐,我看街上的東西有些新鮮,要不你先回家,我讓楊烽陪我逛一逛。”
她想支走唐詩文,才好和瑤交流。
唐詩文看了看我們兩人,笑著同意了,又給我們說了,找不到路,就問老唐家怎麼走就好了。鎮上的人,幾乎都認識她家。
交待了回家的線路,唐詩文便先行回去了。
“我覺得,這鎮子有些古怪,但我說不出來。”莊妍自言自語。
“剛到時我沒感覺,但剛才在街上,我也覺得怪怪的。”我想到個問題,
我倆對視兩眼,一股涼意讓我不寒而慄,這鎮上,大多數的人,應該都有問題。
我們也不是逛街了,而是快速的在路上行進中。
路上的行人感覺各做各的事,互相間並沒什麼語言和眼神的交流。我嘗試喊住兩人問唐詩文家裡的路,到也都認得,還給我們指明瞭方向。細看那人,好像也沒什麼靈魂干擾的資訊,和普通人還真沒兩樣。
集市就是安和鎮的主要區域,不大,房子也不密集,只是集市這塊地,是難得的一大片平地。商販們也是自動的聚集到這裡,漸漸形成了一個集市。最開始只是週一趕集,後來附近村民們,都會往安和鎮來擺攤經營,漸漸的形成了一個農村集市的景點。不時還有些城裡的人,專門開車來這裡採買一些農家的綠色蔬菜什麼的。
路邊招呼個人,也都能跟著我們的問題和我們聊天,和平常陌生人打聽訊息沒什麼兩樣。
這我就奇了怪了,如果說他們被靈魂干擾,那印堂該有跡象,至少想唐詩文的爸爸一樣。仔細打量過幾個人,都沒這種症狀。若沒被幹擾,那不該是這種狀態,同村相識的人,幾乎都不互相說話,陌生人打聽訊息,卻又都能正常回答
終於,一次意外的聊天,讓我們迷如漿糊的腦袋開了鍋。
“兩位是外地的吧!這邊有個傳統,家家戶戶請神坐鎮,都有神明庇佑,所以,本村人一般不愛說話,就怕對方把自家的神氣帶走了。”
“還有這說法?那老闆您信嗎?”
“我可不信,我要信了,還能跟你們說這些。到是我老婆,比誰都信。她要見我跟同村的誰聊天時間超過五分鐘,回家能數落我到半夜。”老闆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
“話說,你們的這個傳統,有多久歷史了?”莊妍對這些傳統什麼的東西,總想問個明白。
那人苦笑了一下,“哪來的傳統,就兩年。就前年吧,來了個道士,說什麼懂驅邪避兇之術,並能讓鎮上的人,改善財運,減少災禍。說實話,我是完全不信的,我還是相信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你的想法很對。”莊妍誇道。
那人擺擺手笑道:“不過,他是真靈,剛開始,沒幾個人信的。後來,村東頭的孫二,看道士可憐,就花錢請了尊神回去。又有其他幾個,見有人請了,也跟風似的請了神明回家。關鍵是便宜,每個木雕只收十塊錢,買個工藝品擺件什麼的,也不止這些錢。”
“你怎麼知道它靈呢?”我問。
“等我說完嘛。”
那人慢條斯理的從兜裡掏了支菸遞給我,我表示不會,他叼在嘴裡點上。深吸一口,長長的吐出了被他吸到肺部最深的煙,接著給我們擺了起來。
話說鎮裡有三五個人跟道士請了神明,道士又教會他們如何供奉。如果一個星期不曾被人觸碰的神明木雕的表面,變得油光水滑,說明供奉得夠誠心,可以嘗試買幾注彩票。而後,道士消失了七天,才回到安和鎮。果然如道士所說,孫二回家可是認真供奉,一個星期下來,木雕果然就出現油光水滑的狀態。於是,孫二嘗試著買了五注彩票,竟中了個幾千塊的獎。剛開始沒人信,但也又有幾人請了道士的神明。不過,這回道士坐地起價,每尊二十。
孫二其實也不信,道士卻主動找上門來道喜,頭一批請神的人中,道士算準就他能供奉得好,又教他買彩票的步驟。讓孫二繼續像以前一樣供奉,只要油光不消,便可以每隔三天買次彩票,每週不超過兩次,而且,每次只能機選。
孫二將信將疑,隔了三天又試著買了五注機選彩票,果然,獎金上萬。
這回整個鎮子都炸了鍋了,找道士請神的鎮民絡繹不絕,道士也都一一滿足,只不過,這回的價格漲到了四十。但是限量供應,每戶人家,只能請回一尊神明,多了沒用。
再到後來,鎮裡隨時隨地,都是互相交流供奉經驗,相互學習提高。不過,供奉成功的,始終不多。有的人雖說沒供奉成功,依舊不時的試試手氣。有的人成功幾回,發了點小財後,又怎麼都不再發出油光了。道士解釋道,與別人交流心得,等於把自己的神明送給他人,所以,成功的人越來越少。
不過,整個鎮子還是出了不少那種幾千或幾萬的獎,搞得大家都不怎麼下地勞作,全身心的投入到神明的供奉中去了。
所以,現在的安和鎮,鎮民之間交流很少,但和外地陌生人交談,卻不影響。
我說為什麼唐詩文爸爸印堂有淺淡的棕色,一定是湯威叫他們別請,然後見別人中獎心癢難耐。找機會偷窺孫二買彩票的號碼,花大價錢下注……但是除了五塊十塊的安慰獎,連百元以上的獎勵都沒中過。
難怪鎮裡的人互相之間沒什麼交流,難怪唐詩文的表弟會變得如此……也許是他也被開了天眼?
我忽然想到,兩年前道士來到這裡,半年前表弟出現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