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句話呀!我還能見到我老婆嗎?”老者看我來回走動,一語不發,忍不住追問道。
我只好停下腳步,看著他,“這麼說吧,剛才你帶我們去的房間裡,靈魂數量超乎我的想象。完全沒有準備的我,不敢輕易暴露我能看到它們,而且…而且這些都不算什麼……”
我思索,我該如何開口告訴他,到他夢裡的,十有八九不是他老婆的靈魂。
“那我老婆在裡邊嗎?”
“讓我覺得奇怪的就是你老婆,這個我還不能確定,因為我還沒見過你的妻子,不過……我建議你別報太大希望。一般正常離世的,當場就有靈界鬼差引路。即使意外死亡,錯過鬼差接引的,沒什麼怨念的話,兩年時間也會煙消雲散。但是……你的夢境,卻又讓我不得不相信她的靈魂就在下面。”
聽到兩年時間,老者目光黯淡了下去。
“我想,你得讓我們先看看尊夫人的容貌,萬一有什麼機緣巧合,也說不準。”看到他難過的樣子,我忍不住先放棄自己的胡思亂想,轉來安慰老者。
“對呀,不然我怎麼還能夢見她呢?”老者來了精神,起身讓我們稍等,便去了自己的書房。
這時,有個秘書樣子的美女,端過兩杯咖啡。
“二位先生,請喝咖啡。”美女彎腰,把咖啡放到了桌上。
不錯,剛才吃的乾燥漢堡,一杯可樂根本壓不住火氣,這時再來杯咖啡,也是極好的。
我說了聲謝謝,端起濃香四溢的咖啡,放在鼻尖貪婪的聞了一聞。
“好香……”我忍不住讚歎。
“土豹子,和咖啡要放方糖,還有咖啡伴侶……”一旁的歐陽賈看不下去了,用小夾子夾起托盤裡小碟子上碼放整齊的方糖,先後放了五塊,才把杯子端到自己面前,用裡面的湯匙仔細的在杯中攪拌。
我放下杯子,學著他的樣子操作起來。被人看作土豹子,終是不好的感覺。
正準備美美喝上一口,老者抱著一本相簿出來了。
翻開相簿,裡面都是他亡妻的照片,從年輕時的到和他兩人相親相愛的照片,我就像看了一本歷史畫冊。
鵝蛋臉,柳葉眉,櫻桃小口翹鼻樑,隱約中透著接我們過來美女的影子。
“她女兒很像她。”歐陽賈忍不住直接說了出來。
老者也感嘆一番,表示我們能不能在房間裡找找,能找到的話,希望幫他實現見上一面的願望。我表示可以,也順帶提出了相關費用問題。
“你們可以先說說,這種情況一般如何收費。”
歐陽賈剛要開口,我搶先說道:“一般情況,我們祛除一個初級靈魂,收費是二百起。解除僱主疑惑,三百一次。”
“收費到是合情合理,下面二十多個就按三十個算吧。至於我能見上亡妻一面的願望,我知道難,但是你要能幫我實現,我願意為這個專案支付一萬塊。我們就一口價吧,驅邪底價六千,如果我的妻子還在,並且能讓我見上一面,我再加一萬塊錢酬勞,怎麼樣?”
老者確實出手不凡,雖然不是那種大手大腳不計後果,但對我和歐陽老闆來說,也算有了個交待。
歐陽賈和我同時點頭,表示同意這個價錢,六千塊的費用已經超了我倆的預期。
定好了價錢,我們打算開工,不過按我的計劃,沒有朱丹畫符,不好封住那些靈魂的逃跑路線,我怕出什麼意外,又陷入沉思中。
歐陽賈見我愁眉不展,便主動詢問原因。
說完我的擔憂,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塑膠袋封好的小包東西,裡面有幾支深灰色的驅邪粉筆。
“這個…你看用得上嗎?”
“太好了,你怎麼會想到戴上這個。”我接過粉筆,一臉興奮的站起身來,“大叔,我會在你的房裡做上一些防護措施,等事完了要安排人清掃一番。”
老者表示沒有問題,我又向他要了地下一層的房門鑰匙,一併做個檢查。
他去安排用人拿鑰匙去了。
我和歐陽賈,拿著粉筆來到樓梯口,我按自己的想法,用驅邪粉筆在地上,樓梯上,不規則的畫出一些線條。又向拿來鑰匙的用人,要了兩卷保鮮膜。用人去拿保鮮膜的時候,我把線條畫到了負一層。
保鮮膜來了,我和歐陽老闆,把保鮮膜扯開,不規則的攔通往樓上通道的空中,又刮出一支粉筆的灰,不規則的敷到了保鮮膜的上面。準備工作進行了一個小時,我開啟通道和負一層所有的燈光,又幫老者搬來一把椅子,讓他安心的坐在樓道轉角處檢視,又用淚水給他開了眼。
他家的地下室不大,每層就只有樓道和一個大房間,房間的門和門框上,我也用粉筆做了不規則的塗畫。
開了門,房間裡堆了些雜物,但我一進門,便看到幾個魂影飄動,不過不多,就五六個的樣子。
我站在門口拍了拍手,“各位,在這裡遊蕩多久了?我是個天師,特意來這裡解救你們,如果願意,請按秩序排好隊,一個一個來,我送你們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我的喊話起了作用,幾個靈魂互相看看,又帶著懷疑的眼神朝門口聚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