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多少?”歐陽賈一副財迷心竅的表情看著我。
“還沒定,我一分錢不出,分我30%乾股。那鋪子,我覺著能買下半個新村。”我喝了口飲料,半玩笑的狀態回覆老闆。
“說真的,有個事想跟你說說……”歐陽賈放低了聲音,顯出一絲神秘。
據歐陽賈說,近期接觸到一個委託,要求先去現場勘查。歐陽賈根據委託人的描述,可以判斷驅邪難度,但是這種現場勘查的事,他也不敢一個人去,真遇到事了他也解決不了,所以就一直等我有空。但我這段時間又不常著家,所以他怕聯絡不上我,還沒答應。這回逮住我了,便問我想不想跟著去一趟,像上會那攤生意一樣,以下几几萬塊進賬。
我捏了把汗,好在我沒把上會那次二十萬的勞務費告訴他,要是說的話他眼珠都會掉到地上。
“費用怎麼說?”想歸想,這些醜話還是說在前面好些。
“放心,我只要10%,絕不多要。這次的主顧,我看也不是省油的燈,我估計他出起手來,也是以萬為單位,沒什麼含糊的。”
‘以萬為單位’……這情況說什麼也得去一趟啊!雖說現在不是特缺錢,不過君子愛財的習慣,我從來沒有動搖過。
“你約時間吧,提前一天通知我就好。”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到時候你可別私吞勞務費啊,一共得了多少,拿出來你九我一。”歐陽賈的臉上,笑出一朵花來。
我和老闆又打趣了一會兒,和歐陽婻也打了個招呼,回家去了。
我想起方蘭每月總會定時定量的,給我送些米麵什麼的,這種長時間的回報,雖說我還想要,不過也太過意不去了。我打算去找找她,表示一下感謝,也讓她不用再這麼客氣了。
來到糧米店,方蘭沒在,一個學生樣子的美女在店裡低頭看著手機。
“老闆娘沒在嗎?”我問那玩手機的女孩。
“嗯?哦,我媽和我爸出去了,你找她什麼事?”女孩一副黑框半圓眼鏡配著馬尾辮,說話時露出一排整齊的上牙。
“沒什麼,和她說點事兒,明天會在嗎?”
“會,您貴姓?等我媽回來我告訴她你來過。”
“不用,我就住在新村,我明天再來。”
說完,我離開糧米店,準備回家做飯。這時,莊妍的電話也來了。
“在哪兒呢?回來幫我看看稿。”
莊妍對我總是這麼直接,沒有一絲委婉。
進家門時,她已煮起了飯,洗好了菜。
“快幫我看看,說說直觀感受。”見我進門,莊妍指了指沙發上,開啟的膝上型電腦。
我坐下開始幫她看稿,實際上,以我的水平來看她的稿,能找到錯別字就滿滿的成就感了。我仔細讀了她的稿子,除了能讓我感動得想為事主做點什麼意外,真沒其他問題。用詞精準,通篇三千來字沒有絲毫拖沓,感覺每個字,每句話都不能刪減的樣子。裡邊的主角,就像活生生的生活在附近的鄰居,或者親朋好友似的。
大概看了二十分鐘,我起身準備炒菜。
“不錯,很煽情,很真實。明天能見報嗎?”
“不好說,沒什麼的話我一會兒就傳給總編,看她能安排什麼時候上。”
碗飯,莊妍的稿件發了以後,興致很高,一直滔滔不絕說著這次幫忙獲得的成就感。
不過,我卻想到了其它的事,反倒是傷起神來。
莊妍問了兩次,我說了我的想法。牛莉莉是不幸的,攤上了婚前男友的死亡,男友母親的病症。如果她現在放棄,無可厚非,但是她沒有。牛莉莉是幸運的,遇到了我,遇到了正好在報社工作的莊大記者,有了這篇稿子的幫助,能減輕她太多的負擔。至少,經濟上的壓力,不會讓她再過得這麼窘迫。
“這樣不好嗎?”莊妍咬住筷子,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這樣很好,只是……”
只是我想到世上有太多的牛莉莉,太多的人都在為了生存,而不得不付出超出常人更多倍的努力。但是我們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一個一個,去幫助他們。
“你的心情我理解。”莊妍放下碗筷站了起來,來到身旁扶著我的肩膀,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很多事,我們無能為力,但是遇到了,竟自己所能,能幫一把是一把。”
也是,我們不是耶穌,更不是什麼救世主,誰活在世上,都不容易。先好好活著,遇到了,就略盡人事,沒遇到,或者遇到幫不上忙的,只有自祈多福了。
我又和莊妍說了今天在莉莉家附近喝茶的事,莊妍答應有空去一趟。又說了明天我得去超市上工,她正常上班就好,有事電話聯絡。期間,我又和莊妍談起了關於入定的事。按理來說,她的學習能力舉世少有,但就是入睡前的入定修行,卻突破不了自己的思想。
我說了些自己曾經在內心最混亂時的入定經驗,她記下了,準備晚上試試。我又讓她試著找一個會催眠的心理醫生,試試能不能被人催眠。據說人的內心體質有兩種,一種是容易被人干擾,也就是容易被人催眠,另一種則是內心很堅定,懷疑一切,這種體質就不容易被催眠。如果她屬於不容易被催眠的人群,那這入定修行這事,不能強求。
說好了明天各自的安排,莊妍回房練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