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我不想讓杜遊獨自先去,是怕上面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因為平臺發現的東西,並沒什麼彈盡糧絕的跡象,帳篷裡的揹包,明顯還剩些乾糧和水。
我又從他們的揹包裡翻出一條繩子塞進小書包,“走吧,一邊走一邊聯絡他們。”
我又摁下對講機的按鈕,“呼叫一隊,重大發現,收到請回答……”
杜遊檢查了火點,把風的影響降到了最低。
我倆繼續往上走,繞過一塊大石,又是一片稍微平坦的山地,略微下坡。遠遠看去,坡度到底之後,再一段陡坡就可以登頂。
杜遊在尋找著有人路過的蛛絲馬跡,依稀有點模糊的腳印,向上頂延伸。
正在這時,對講機傳來回應。
“二隊收到,請講。”
我忙摁下通話按鈕,“注意最高山峰,我們已發現跡象,並釋放煙霧訊號……”
過了一會兒,對講機回覆,“看到煙霧,跡象明顯嗎?”
“見到帳篷和殘留垃圾,我們先到山頂搜尋,你們可以過來匯合。”
“收到!”
通話結束,我們可以繼續向前推進,即使再陷險境,後續的五人應該能救出我們。
開始爬坡,地面最近被人踩過的痕跡也越來越明顯,我和杜遊都不免有些振奮,上山的腳步更加有力了。
終於,二十分鐘後,我倆到達山頂平臺。
這裡四面都沒什麼阻攔,可以看得很遠,杜遊在搜尋腳印的印跡。我卻看到平臺處人為壘砌的石堆,看來不時爬到這裡的人還不少,來了都喜歡去附近找些石頭把它壘高。我不知道這麼做能不能人為增加山頂的海拔高度。
轉了一圈看看,又跟上杜遊的步伐,繼續探索。
山的另一面,更加陡峭,完全無路可循,一些石頭凸出土面,看不出有什麼人來過的跡象。但地上的腳印到此位置,再往前看,便沒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
杜遊讓我拿出繩子,找了一塊我倆都推不動的,露出地面半截的石頭拴牢。他竟然又從包裡拿出一個滑輪,找到位置固定後,把繩子繞過滑輪系在身上。又指揮我反方向在滑輪上繞了一圈,和他同一方向的拉住繩子的另一端,他這是要準備索降……
“我不太會,我該怎麼做?要不你來拉住這頭?我下去……”我有些忐忑,說實話,在野外他算助理,我只不過是個不那麼拖累人的累贅而已。
“沒事,你只用力拉住,一點一點放我下去就好,最好把手套戴上。”說完,他扔過一雙露趾手套。
戴上手套,我感覺了一下手與繩子的摩擦力,還可以。我又把繩子這端的最遠端,找了個穩當的石頭繫上,又把繩子在腳上繞了半圈踩住,我怕力量不夠的時候,手腳並用才能拉住。鞋子是上山前換上的專業登山鞋,彈性十足,透氣又輕便。
杜游過來修正了我的站立姿勢,並告訴我感到力量增加時該怎麼做,普通情況時怎麼放繩索,怎麼停住等等相關知識。
看我準備好了,杜遊開始往山下降去,我緊緊拉著繩子,一點一點放他下去。
感覺時間很慢,杜游下去也並不是完全懸空。大概來說像個75度左右的斜坡上,我的力量可以讓他在下降的過程,減緩下落的速度。他自身也可以攀附在雜草或石塊上,為我減輕繩索帶來的勁道,所以,我並不覺得很吃力,只能在腦海裡搜尋看過的電視電影裡的樣子,一把一把的往下放著繩子。
“停!”
下面傳來杜遊的聲音,我立馬死死拽住繩索,因為繞過一組滑輪,所以停住並不吃力。
“這裡有個山洞,不知道深淺,門口也有腳印。他們應該是從哪裡繞下來的,一會兒我先下去,你回我們的基地,再帶點水和食物過來。注意做好記號,讓一隊的人自己找過來。”
說話間,我覺得繩子鬆了,他應該是踩實了一個地方。
“好了,把繩子解開,另一頭扔下來。你拿回東西時,我再墜你下來,我先隨便看看。”
“好的,你自己小心。”我把手裡的食物和水順著繩子一頭先放了下去,轉頭回我倆建立的基地。
三十分鐘後,我回到我們設立的基地,火塘已經燒盡,但碳卻還著著。我又找了些乾柴,把火燒旺,開始整理工具材料。
我把我揹包裡多餘的東西整理了出來,把兩人的水和食物的一半理進了揹包。又理了理剩餘工具,兩把電筒和行動式的手搖發電機塞進了揹包,手機雖說不大,不過我覺得沒必要帶在身上,便放回了帳篷裡,因為手腕上有昨天張女士配備的帶指南針的五防手錶。
臨出發前,我在高處插了一面小紅旗,又找來溼的樹枝把火塘裡的煙霧壓了起來。
背上專業揹包,拖著工兵鏟,我開始返回。一路走,一路用工兵鏟在地上划著前進的箭頭,好讓二隊的隊員知道我們的去向。
又花了大概四十分鐘,我才回到杜游下去的地方。
“杜哥!還在嗎?來接下物資裝備……”我正朝下喊著,卻覺背陰一面忽然飄過幾個靈魂,並沒有杜遊的回應。
“小心!”始祖和瑤同時出聲,我忙看向鬼影閃動的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