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顯尷尬的向女士說道:“阿姨,這是我的助手老李。”
一個尷尬的見面,我有些後悔貪圖省那兩塊的車資了。好在進到別墅以後,老李也很配合的,規矩的跟著我和委託人。
委託人叫計芳,有一兒一女。女兒在欣興工作,兒子則跟著丈夫,準備世襲家族產業。近半個月來,別墅裡大白天的常出現一些靈異事件。開始,她還以為是保姆張姐有情緒,故意在樓上摔碟子砸碗的。但是有幾天都是她和張姐在一樓聊天時,樓上依然會傳出碗碟摔碎的聲音。更加奇怪的是:上樓檢視後,就碎一個盤子或者一個碗,但是在樓下聽到的動靜卻是一個人在憤怒的摔著盤子。
“一般幾點開始?”
“下午兩點半,前後不差五分鐘。”計女士一臉害怕的樣子。
我看了看時間,兩點不到,“為什麼要平時過來,週末不行嗎?”
“週末大家都在,從來沒有過動靜。平時晚上女兒在家,她最反對神怪說,所以儘量避開她。今天能處理好嗎?張姐已經跟我提了幾次辭工了。”
“不確定,我盡力吧!”
我來到二樓,順著每個房間巡視了一遍,並未感受到什麼奇特的氣息。房子無論建築佈局,或是五行相剋原理,都沒什麼問題。雖是歐式風格,但傢俱擺放和玄關設定,都很好的融入了玄學風水原理。這種佈局,靈魂應該是怕的,我不禁又擺出慣用思考姿勢。
“你們去一樓等著,我在樓上等一會兒,過了兩點半,或者聲音響過後兩分鐘,你們再上來。”
我想親自在這裡等著靈異事件的發生,不過今天著急出門,忘了帶上瑤。現在的情況,只能靠自己了。
我又問:“一般在哪裡發現碎碗。”
張姐引著我到二樓的一個獨立小餐廳,但她沒敢進去。
我示意他們下去,仔細觀察起餐廳。
裡面確實比別處要涼一些,但絕不是因為靈魂存在的那種冷,三面安裝了吸住牆面的收納櫃,中間空了一段,可以擺放茶點或者準備好的菜品。上面的櫃子底部,安裝著能發出熱量的大功率燈泡,這應該是怕菜涼得太快,用來保溫用的。櫃子裡,裝著幾種規格的杯碗茶碟,被張姐收拾得井井有條。
等三人下去後,我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二十。我拿出隨身筆記本,用筆畫了一張隱身符,撕下來唸動法訣,裝進了外衣內包。
這種符咒,只能自畫自用,別人拿去沒什麼用,自己裝在胸口,短時間內能讓靈魂看不到自己。畫得最好的時候,能堅持三十分鐘,我用的普通紙和普通筆,所以會打些折扣,我樂觀估計,十五分鐘還是有的。
找了把舒適的椅子,我安靜的坐了下來,眼睛盯著房間裡的一切。
三人在樓下開啟電視給自己壯膽,老李到是沒事人似的,安慰兩人沒事,我的本事他親眼得見,像極了江湖騙子的騙人廣告。
時間在走,我卻一動也不敢動的坐在那裡。並不是因為我怕‘它’,而是隱身符本身就不能移動。
這種無所事事又不能動彈的狀況,會感覺時間走得很慢。不知過了多久,果然看到一個靈魂躡手躡腳的串來串去。我都沒看到它從哪裡進來,而且,身上並沒有什麼陰氣。
這是一種過於嬉鬧的靈魂,生前就愛開玩笑,死後也是賊性難改,以逗人取笑為樂。因為過於活潑,所以靈魂本該有的陰氣它卻透過頻繁的活動慢慢減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才開始在計女士家折騰。
雖說人畜無害,但今天遇到我只能算它倒黴。這種靈魂很難抓捕,一旦逃脫再想找到,難於登天。我正靜靜地等它靠近,準備運起真氣用桃木劍一招制敵,讓他魂飛魄散。
可是,事與願違,正當它把手幻化成實體,拿著一個盤子來到樓梯口準備向下張望時,一樓傳來一個即熟悉又害怕遇到的聲音。
“媽!門口的車是誰的?”
她是計女士的女兒?我感覺心動有些波速,但距離那端著盤子的靈魂足足還有兩米的樣子,根本無法一擊致命。
那靈魂好像很害怕的樣子,直接把盤子摔到了地上,嘴裡模仿著瓷器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一溜煙鑽進了獨立小餐廳,擠進一個櫃子裡不見了。
“誰在上面?”莊妍威嚴而不可抗拒的聲音伴隨著上樓的腳步聲傳來。
我尷尬而無語的看著地上的盤子,不過還好,那盤子摔在地毯上面,竟然沒碎。好訊息是,我距離盤子也很遠。
莊妍的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大,我不敢直視,只能從傢俱鍍鉻裝飾條中的影像判斷。
“又是你這小騙子,在新村騙人就不管你了,竟然騙到我家裡來……說,要我報警還是想怎麼樣?”
“妍啊!這是我請來打麻將的朋友,怎麼?你們認識!”計女士緊跟著莊妍的身後。
“打麻將?那他怎麼鬼鬼祟祟在我們家二樓摔盤子砸碗的?”
莊妍在樓下雖然聽到許多盤子和碗摔碎的聲音,卻沒在二樓看到一塊碎片,除了地上靜靜躺著的一隻盤子,什麼也沒有。她氣勢洶洶的走進餐廳,開燈檢視,一切又那麼井然有序。雙手抱住身體,轉身看著我,那眼神,不用問我也知道,她需要我的一個合理解釋。
“我說我來借個廁所,你信嗎?”我無奈攤了攤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