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喜歡你的一套衣服,希望你能送給她。”我向佳佳說出我答應招娣的事。
“哪一套?怎麼給她?”
“紫色百褶裙加白色短袖T恤那套。”
“哦!那也是我最喜歡的……問題是…我怎麼給她?”
“中元節燒掉!”
佳佳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忽的又有一個疑問,問道:“我怎麼做,才能確定是燒給她的呢?還有,那些給先人燒紙錢的,‘它們’真能收到嗎?”
我笑了笑答道:“收不到,那隻不過是人們寄託哀思的一種儀式罷了。至於衣服,因為我答應過她,所以到時候你還是到路邊把它燒掉,再找張紙,寫上付招娣的名字,一起燒掉。”
“既然收不到,為什麼還要燒呢?”
“關於這點……很繞,我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釋,總之你燒掉就對了。”我不想在這些問題上多廢口舌,因為靈魂比人更在意做出的承諾,它們答應過的事,或者別人答應它們的事,一定得有個說法。付招娣會不會趁中元節找佳佳回憶一下也不得而知,這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佳佳記住了,又讓我去把衣兜裡的錢收好,準備吃飯,我照做。
沒有其他人的騷擾,飯菜擺好後,佳佳遞給留下的美女服務員一張百元大鈔,服務員識趣的出去了。
還有這操作?難怪午飯時那個美女老站在我身旁不肯走。看我話癆起來才主動走的,原來是等著這個……
“天師可以喝酒嗎?”佳佳問我。
我點頭表示可以。
佳佳給她自己和我分別倒了杯紅酒。
“天師是不是要禁慾?”稍顯尷尬的飯局過半,佳佳像似不經意的提問。
我搖頭。
“你結婚了嗎?”
我依舊搖頭。
“為什麼不結婚?”
“因為不可以。”我終於出聲。
“為什麼?”感覺佳佳的眼睛又大了一圈。
“職業使然。”
“能說說嗎?”佳佳舉起酒杯,要和我碰杯。
喝下一口紅酒,我說起天師的職業特性。為了防止能力過強的靈魂利用天師的親人朋友,脅迫天師做出出閣的事,所以天師註定不能擁有家人和朋友,這樣一來,天師不能享受常人的天倫之樂也就成了最自然不過的事了。至於實際年齡的不同,我沒和她說,我覺得容顏不老,是每個女人的最高理想,我怕告訴她後,她哭著喊著要拜我為師,我可就不好玩了。
“那誰還願意做天師?不能成家立業,那麼拼又有什麼用?”佳佳非常不解,把空碗摔在了桌上,表示不接受這種結果。
不過,說完她的臉又泛起了微紅。
比中午更豐盛的晚餐,我倆都沒怎麼動筷,除了一瓶紅酒快要見底,有幾樣菜甚至沒動。
“有其他辦法嗎?”沉默了一會兒,佳佳仍不死心的問。
“沒有,除非你不做天師。”我黯然答道。
佳佳就像看到什麼耀眼的寶貝似的,眼睛一亮,隨即又低下頭。
“你不做天師可以嗎?”
聲音細如蚊蠅,但是我聽懂了,這可是最軟的飯,我吃還是不吃?
一臉尷尬,雖然我知道她的意思,但我還是順口說出:“這麼些年了,也沒其他本事。”
“我養你呀!”佳佳像哥倫布初次看到美洲大陸一樣的興奮。說完,又像犯了錯的孩子,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