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月搖頭嘆息，道：“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有它的歸宿，世間萬物都是如此。”
“說得輕巧，如果你死了，你甘願自己的靈魂，隨著歲月的風化而消失嗎？”劉茂達冷笑道：“別裝清高了，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玄青月琢磨著這句話，倒是有所感悟。
“或許你說得對。”半響後，她正色道：“每個人的經歷都有所不同，或許我的確無法感受到你曾經的痛苦，但是你可以選擇將來的路。”
“如何選擇？我還有的選嗎！”
劉茂達伸出一手，灰黑色的靈魂波動在手中翻騰，那其中嘈雜錯亂，是融合了太多靈魂體後導致的。
“看看，我現在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誰了！誰那劉茂達，還是我以妖變術，吞噬的第一個無辜路人，或者是這副皮囊的主人，再或者是，它？”
劉茂達霍然一指半空，神色越發的猙獰。
玄青月和耿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半空中，一頭紫金色的龐然大物，拍打這雙翼在半空盤旋著。
“紫金翼虎！”耿雲嚥了咽喉嚨，他雙臂伸開，將玄青月擋在身後。
劉茂達獰笑道：“你現在告訴我，我是人？是鬼？還是妖獸？或者，我什麼都不是。”
“究竟是什麼，取決於你！”玄青月沒有絲毫懼意，沉聲道：“妖變術，不過是讓靈魂彼此吞噬，相互融合佔據肉身而生，但你也說了，皮囊始終是皮囊。妖變術的邪惡之處，並不在於它那殘忍的手段。你可知道，數百年前為何蒼茫大陸各大名門正派聯手，最後使其妖變術消聲滅跡？”
見劉茂達不語，玄青月接著說道：“正是因為，妖變術的存在，導致了很多人，為追求快速提升修為，而寧願選擇捨棄肉身，藉助此法來佔據他人修煉之成果！弱肉強食的世界，此等做法無可厚非，可關鍵在於，妖變術會改變一個人的心性，無限的放大他們內心深處的貪婪，就像是現在的你！”
“強詞奪理！”那番話明顯觸動了劉茂達，他猙獰的喝道。
“誰強詞奪理，恐怕誰心裡清楚！”玄青月沉聲道：“你本可以，藉助妖變術繼續先前那副皮囊，和正常人一樣的活著，可是你沒有！就是因為妖變術，激發了你內心的貪婪！這也是為何，你師兄杜遠拋棄你的原因。”
“不，不！不是這樣。”劉茂達雙手抱頭，不斷的嘀咕著。
“不管你接不接受，事情都是這樣，事實正是如此。”
玄青月不斷的說著，每一句話都觸動著劉茂達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地方。
他開始對自己有些質疑，開始懷疑所做的一切是否值得，他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而玄青月在不斷的說話間，也示意一旁的耿雲莫要輕舉妄動，只有給武昊爭取時間，等到他閉關而出時，才有機會抗衡劉茂達，以及半空中被它侵蝕的紫金翼虎。
此時，在鑄刀塔內，盤坐著的武昊手中紫金精魄已經完全沉入他的體內。
他的身體上，閃爍著淡淡的紫金色，時而明亮時而陰暗。
“呼……！”
某一時刻，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頰，也逐漸恢復如初。
“好強大的力量啊！”他忍不住驚歎道。
在身體融合了紫金精魄後，那股能量融入到了他的身體每一處角落，如今他感覺自己的面板，就如同鋼板一樣，感覺肌肉和骨骼，就如同金剛一般結識。
“啵！”
就在他準備起身，開始嘗試修煉武技琉璃戰甲時，一道突破的聲響在他腦海中響起。
隨著一層境界的提升，踏入天命境後期的他，體內自主的湧出一股強勁的吸力，周遭的太陰真火一瞬間將他包裹著。
火焰充斥在體內，但並未儲備於其中，而是不斷的淬鍊著他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