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顏看出蘇眉的拘謹,笑道:“咱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相處,小蝶也叫我夕顏。”
蘇眉也不習慣,她神色微赧,小聲問道:“這樣會不會大不敬?”
“你是我的好朋友,哪有那麼多的規矩?我只覺得現在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別,就是想出宮不太方便。”顧夕顏其實有些嚮往宮外的世界。
只她在太子府的時候也少出門,倒也沒那麼難受。
蘇眉倒也沒再堅持,繼續叫顧夕顏的閨名。
顧夕顏特意留她在宮中用午膳,才送她離宮。
晚上顧夕顏便跟周暮說了蘇荷跟了許永謙這件事,周暮反過來問她:“你想怎麼處置?”
“許永謙作為伯府世子,明知蘇荷是秦王府女眷,竟敢養她為外室,這種人擰不清,如何能堪世子之任?公子下一道口諭,讓許府把世子之位讓給許大人……”
她說到這裡,周暮的視線就變得不一樣。
“我是就事論事,公子別拿這種眼神看我。”顧夕顏神色袒蕩。
“皇后對許家卻是格外寬容。”周暮陰陽怪氣的口吻。
許永謙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渺視皇權,整個許家也該受牽聯才是。
顧夕顏忍俊不禁:“公子不會連這種醋都吃吧?我是覺得許家人除了許永謙不上道,其他人都很好,甚至連許夫人都很好,更莫說真兒活潑純善。公子又才登上皇位,大可不必對朝臣過於苛刻。”
“是啊,許家人千好萬好,可惜某人沒福氣嫁進許家。”周暮繼續陰陽怪氣。
顧夕顏這回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周暮看向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一把將她壓在身下:“很好笑?”
顧夕顏笑得杏眸水盈盈的,連眼睫上都沾上了水霧,她這般招人的模樣,令周暮喉結滾動,一時情動,狠狠吻住她這張可口的唇瓣……
翌日,新皇便下了一道口諭,齊安伯府世子許永謙窩藏朝廷欽犯,不只撤了官職,世子之位也被撤了。
最後齊安伯府世子也換人當,那人正是許言卿。
至於蘇荷,則被處死。
又過了一天,新皇再下一道聖旨。秦王周行毒害太上皇,人證物證確鑿,秦王妃謀害王太后,皆賜死。
秦王府其他人員流放的流放,處死的處死。
曾經風光一時的秦王,落得這樣的結局。
有人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作為新皇的死對頭,哪怕周行沒有謀害太上皇,新皇也不可能輕易饒恕周行。
更莫說周行狼子野心,早有謀朝奪位之心,落得這樣的下場,在情理之中。
這日周暮下朝後,周暮陪顧夕顏去了潛邸。
柳惠妍被關押在一間密不透風的黑屋有些日子。此處終日不見陽光,陰暗潮溼,時間流逝得很慢。
她甚至不知這座府邸竟有一間這樣的暗室。
時間對她來說沒有了意義,可她知道終有一天顧夕顏會來看她。
她知道周暮已經做了皇帝,顧夕顏成為了皇后,周行和柳朝顏已經失敗,她曾經把離開這座府邸的希望寄託在這二人身上,如今他們自顧不暇,又如何能救她?
暗室門突然開啟的一瞬,柳惠妍好一會兒才適應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