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陳恭想到今日不知道明日事,答應了。他隨即給陳洋寫了一張紙條,還簽字畫押,甚是莊重,又噙著淚水,擁抱陳洋,說道:“好好幹!好兄弟!少韻會繼續配合你的。”
陳洋也是淚溼衣襟,用力地點了點頭,哽咽地說道:“嗯!區座,你千萬別有什麼事呀?要不,稍後我們暗中組織人力劫獄,把你救出來?”
陳恭分開陳洋,搖了搖頭,滴著淚水,泣聲說道:“不用,在上海區新區長到來之前,你和陶隊長、林少韻都聽汪明婕的指示。她讓你們救,你們才救我。她沒說,說明她沒得到戴老闆的指示。放心吧,二位兄弟,我們的一切都在戴老闆的掌控之中。看守所和幾大監獄裡,都有咱們的人,他們會照顧老哥的。哦,這還得感謝釘子你把各看守所的犯人名冊提供給尾崎和少韻。我才有機會知道,76號各看守所原來有我們那麼多人。電臺,就留給毒菜保管了,方便和少韻聯絡。”他又擁抱陶儼,又說道:“今晚,釘子務必和汪明婕接上頭,探討更具體的行動。毒菜,你喬裝外出偵察,統計一下,咱們到底有多少人被捕?被抓到什麼地方關起來?然後向少韻通報,她會組織人力營救,你們的任務就是渡邊,就是抗毒血清和相關資料。”
陳恭說罷,分開陶儼,揮淚而去。
陳洋和陶儼送走陳恭,心情俱是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無論如何,陳洋、陶儼都和陳恭結下了很深的戰鬥友誼。而且,陳恭二十歲就任戴老闆的北平站站長,名將啊!風雲人物啊!他就這樣被戴老闆賣給了76號,真讓人寒心啊!
陳洋和陶儼回過神來後,對著相片,研究行動方案。
陶儼指著這些相片,感慨地重複上峰的命令,說道:“校長和戴老闆要求,不僅要摧毀鬼子的細菌基地,而且,還要將研毒專家渡邊及其研製出來的抗毒血清帶回重慶,沿途會有人接應我們。釘子兄弟,辛苦你了。山城下屬縣,有幾十萬人感染病毒,需要渡邊講解治療辦法,需要抗毒血清樣本,需要渡邊的抗毒資料。”
陳洋搖了搖頭,說道:“鬼子太狡猾了,竟然把細菌部隊設在城內,這還是原陸軍醫院,面積很大,出來很困難。縱然有戴老闆從其他域調來百餘人槍支援咱們,但是,咱們百餘人要從一千五百多人裡殺出來,也很困難。而且,咱們百餘人槍還未必能進入鬼子細菌部隊駐地。”
陶儼心領神會,又問:“你的意思是隻劫持渡邊?那抗毒血清呢?研毒抗毒資料呢?”陳洋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劫持渡邊,我和我的私人武裝負責竊取抗毒血清和研毒抗毒資料。只要你們劫持了渡邊,鬼子細菌部隊必定出動去救人,到時候,你們找個地方,安排一個假渡邊,和前來營救的鬼子火拼。而你們把真渡邊劫到某個地方,等我們的人送血清和資料過來。確實沒辦法會合,我和我的人也會把血清和資料送到重慶去。”
陶儼點了點頭。
兩人又密議了一會。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陳洋起身道別,並重新換了車牌,用山泉水把車子和輪胎洗乾淨,驅車進城,他掏出“梅花堂”的證件,順利的透過鬼子關卡,進城之後,發現到處都是鬼子便衣,憲兵加強了盤查,多了許多路卡。
幸好,他身上有各種鬼子的證件。
他駕車來到了風雲飯店附近,發現風雲飯店四周,也都有很多鬼子便衣。打電話給汪明婕吧?又怕汪明婕及其手下的房間被竊聽。
怎麼辦?
陳洋忽然想起來了,便掏出鋼筆和小筆記本,撕下一頁紙,故意歪歪斜斜的寫了幾行字,捏在手掌心裡。然後,他推門下車,反手關上車門,走進一樓的理髮廳裡。
此時,理髮廳人不多。
他看到一位女郎理好了頭髮,便又尾隨她出門,掏出一小捆中儲劵,對那女郎說道:“夫人,請幫我打個電話,好嗎?”他說罷,把一小捆中儲劵塞到女郎的手裡。
“好的!”那女郎看著手掌心裡一小捆中儲劵,太激動了,太高興了,馬上滿口答應。陳洋便把字條給她,又跟著她走進理髮廳。那女郎抓起吧檯上的電話,看著字條,對汪明婕說道:“汪副主任,你不是說今天早上要來一樓理髮廳剪髮的嗎?理髮師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湯發的鉗子。”
她說罷,放下電話,把字條還給了陳洋,又含笑地點了點頭,便離開了理髮廳。陳洋隨她走出理髮廳,倚靠在一株大樹下。風雲飯店三樓309套房的汪明婕接到電話,腦子頓時“嗡嗡”作響。
她心道:鉗子?不就是我的代號?戴老闆派人過來聯絡我了?那女的聲音很陌生,不會是酒井的人吧?唉,不管她,反正,我去剪髮,酒井也不會抓著我的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