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婕端杯而起,卻又放下,東張西望了一下,又歪頭靠近陳洋耳朵,低聲說道:“喂,你不能亂來啊!丁主任說過,你這次籌款籌糧,一不能剿匪,二不能找產業老闆。清鄉行動可能一兩年完成不了,這些匪和產業老闆得留在明年或後年來宰或收編。”
陳洋招牌式一笑,也東張西望了一下,低聲說道:“我現在也沒有找老闆啊!我找皇軍出面,由尾崎、西園寺、犬養先生出面找的產業老闆捐款,丁主任總不會說什麼吧?”
汪明婕氣得七孔生煙,揚手而起,一巴掌扇去。
陳洋低頭一閃,避開了。
汪明婕氣呼呼地說道:“你,你,你呀,太你姥姥的滑頭了,拿皇軍替你籌款籌糧。你這是算什麼工作能力?”
陳洋東張西望了一下,又起身抬頭側頭,面向汪明婕,淡定地說道:“明婕啊,如果我說幾句話,就能讓皇軍的人替我出面籌款籌糧,這就不是一般的能力了。我這麼做,就是想證明我是真的佐騰武剛,不是你嘴裡的假洋鬼子。別忘了,西園寺可是出身於那個小島的公爵之家啊!像晴木那樣的人,身份與之相差太遠了。”
汪明婕冷笑道:“嘿嘿,假洋鬼子,你們只是玩遊戲,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這段時間就盯著你們,直到你們的案子偵破為止。除非你告訴我,他們的真實身份。咦,你們不會是反戰人士吧?或者,你們那邊說的,國際友人吧?”
陳洋神定氣閒地說道:“他們來華,在領事館都是有備案的。你查吧。”他說罷,端杯而起,自個抿了一小口酒,嘖嘖稱讚好酒啊好酒!
霍建玲側身看到陳洋和汪明婕吵吵鬧鬧,又嬉怒嘻笑,心情甚是不好,起身走出了大都會。
路雄急忙追出去,緊張地問:“建玲,為什麼要出來?”
霍建玲幽幽地說道:“裡面的人又抽菸,又喝酒,氣味很難聞,我很難受,出來透透氣。”
路雄殷勤地說道:“哦,那我陪你到江邊走走。”
“嗯!”霍建玲應了一聲,便在前走。
路雄急急追上前去,與她並肩而走。
兩人穿過馬路,走向江邊。
霍建玲來到江邊,停下腳步,側身低聲問:“路處長,我聽汪副主任說,你妹妹路秀在侍從室工作,而且還當上處長了?你能不能出個面,幫個忙,請你妹妹解決我一個親戚就業啊?”
路雄心猿意馬,很想盡快得到她,便爽快地說道:“可以啊,為了清鄉,最近,南京各機構都在招人。不過,審查很嚴格。即便是我妹妹出面,也不會輕易透過的。”
他說到後面,又吊她胃口。
霍建玲坦然地笑道:“沒問題的,我推薦的那個人,是我表弟來的,貧窮學子,一直靠我每個月接濟他生活。哦,他是上海法政大學畢業的,已經半年沒找到工作了。哦,他叫南濤,很單純,很斯文,戴眼鏡,高度近視,離開眼鏡,啥事也幹不了。這樣的人,你儘可放心使用。”
她說罷,將一紙簡歷,遞給路雄。
路雄接過那紙簡歷,說道:“好,過幾天,我會給你訊息的。你把那人領來給我見見。”
他繼續吊她胃口。
霍建玲燦笑道:“好,明天,我帶他去特工總部找你。”
路雄趁機說道:“嗯,回去吧,咱倆跳跳舞。”
霍建玲點了點頭:“嗯!”
路雄把簡歷放入懷中,壯著膽子,伸手牽霍建玲的手。
霍建玲任由他牽著,迴歸舞廳。
兩人直接走到舞池跳舞了。
職業女子在機關工作,有些被揩油,避免不了。
霍建玲有求於路雄,也只好任由他把自己摟得緊緊的。
鐵猴看到霍建玲和路雄走了,便走到陳洋這一桌,低聲問:“哥,啥時候打鬼子呀?昨晚在百樂門,你要是讓我替你殺鬼子的狙擊手就好嘍。”
陳洋招牌式一笑,說道:“很快了,鐵猴兄弟,莫急啊!過幾天,包你過癮。記得多剁些拇指,到時候,我陪你去祭典巧巧在天之靈。”
汪明婕心煩地罵道:“去去去。”
鐵猴紅著眼眶,心情鬱郁地走開了。
陳洋低聲說道:“明婕啊,聽說過北造雲子這個人沒有?你見過她沒有?聽說她在皇軍那裡,是第一女諜,還曾參與組建過我們的特工總部。”
汪明婕疑心病又患了,反問一句:“怎麼?你想殺她?這就是尾崎給你的真實任務?還是重慶給你的任務?”
陳洋暗贊她聰明,平靜地說道:“不是吶,北造雲子這麼高明,我想拜她為師。她若是真如傳說中的那麼美,我也順便泡泡她。”
汪明婕自然知道陳洋所說的是鬼話,也不吃醋,反而笑道:“呵呵,你臭不要臉的!好吧,不管你有何目的?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
陳洋端杯而起。
汪明婕也端杯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