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易初突然冷冷一笑,只見他薄唇微啟:“沒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唐七銘竟然做起了強盜,若是傳出去了,大家又會怎麼看你呢?”話音剛落,那男子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即故作淡定的說:“什麼唐七銘?老子沒聽過。”
“敢做不敢擔,這哪是江湖人該有的氣派。”被易初這麼一激,男人總算是怒了,他大聲喊道:“沒錯,老子就是唐七銘,怎麼,你想把這件事告知全天下,沒關係,老子不在乎那點名聲了。”
易初聞言,笑說;“我沒那想法,只是我很好奇,您為何自貶身份,做起了山匪。”面對他的提問,唐七銘只回了句“你根本不懂”,忽而又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唐七銘?”
“傳聞唐七銘愛使一把彎月刀,一套七絕刀法舞得出神入化,剛才打鬥時我看出了你的刀法,便猜到了。”
“哈哈,好小子,厲害啊,不過我看你剛才使的劍法比我更厲害啊,你年紀輕輕武功就如此了得,將來必成大器啊,”對於他的讚許,易初並不太在意,為了完成師父的遺願,他用了兩年的時間將自己的實力提高了三倍,幾乎與師父齊平了,但這些還遠遠不夠。
“對了,你武功這麼高,是師出何派啊?”
“璇璣閣玄機子。”他緩緩吐出的幾個字,卻讓唐七銘一下跳了起來,“我說你武功怎麼這麼高呢,原來是玄機子老前輩的徒弟啊。”他一臉的興奮,那玄機子何許人也?那可是武林第一人啊,幾乎整個武林都是他的崇拜者啊,兩年前聽聞他的死訊時,多少人是痛心不已,如今能見到他的徒弟,唐七銘能不激動嗎!
“唐前輩,你還未告訴我,為何要落草為寇呢?”易初恭敬地問道。
聽到這個話,唐七銘的臉垮了下來,來回跺了幾步,終於沉聲道:“當年我被招安,做了陽州平河縣的縣令,我本是懷著滿腔熱血想帶鄉親們過上好日子,可是......官場黑暗,官官相護,他們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我也是沒辦法,才帶著鄉親們來此生活,只盼能過上點好日子,混口飯吃啊。”唐七銘邊說邊搖頭。
對於那些有後臺的官員,他是恨的牙癢癢啊。易初聞言,眉頭狠蹙,他知道陽州很亂,但沒想到問題最大的是那些官員。他不由得望向馬車,不知道八歲的她能否應付接下來的磨練呢?“你為何不向朝廷稟明?”易初有些疑惑,憑他的本事,要是想說,誰能攔住呢。
一提這個,唐七銘的眼中就滿是鄙視,冷嘲道:“哼,朝廷?如今朝廷外戚攬權,王都一片烏煙瘴氣,說了又如何?徐家獨大,皇上還能幹什麼,我早就對朝廷失望了。”
話音未落,一道清冷的聲音就從馬車裡傳了出來,“你放肆!”宗政錦憤怒的從馬車裡走了下來,趙晴想攔,卻沒攔住。“參見錦陽公主!”護衛們齊聲下跪行禮,唯有易初站在原地用淡淡的目光看著她。
唐七銘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嚇了一跳,仔細一看,那丫頭長得極美,明眸皓齒,一身藍色衣裙,滿頭墨髮就用一根藍色髮帶繫著,單這一身打扮,便知小丫頭身份不簡單,一聽眾人呼她為錦陽公主,頓時就知道了,原來是被皇帝貶到陽州的小公主啊。
早就聽說了,沒想到卻在這兒碰上了。宗政錦走雲塵身邊,怒目相對唐七銘,說:“什麼叫徐家獨大?這朝廷何時輪到他徐家來指手畫腳了,北滄國姓宗政,可不姓徐。”
唐七銘被這突來的斥責驚到了,他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個怒氣衝衝的小公主,不敢相信剛才這番話竟然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真是讓人吃驚啊。
“小公主,雖然你是皇帝的女兒,但我也不會胡說,徐家獨大這是事實,”“你......”
“阿錦。”宗政錦還想理論什麼,卻被易初止住了,自從他教導她之後,易初便一直叫她阿錦,對於這樣親切的叫喚,宗政錦並沒有反對。見易初眉頭微皺,宗政錦只好閉上小嘴不再說話。
易初上前一步,賠禮道:“唐前輩莫怪,公主年幼,難免會衝動些。”
“沒事,沒事。”唐七銘擺擺手,以剛才易初那樣叫喚小公主,再看小公主的反應,他便知道這兩人關係匪淺,哪裡還會再怪罪什麼啊?
易初抬頭看了看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唐前輩,易初奉命護錦陽公主前往陽州,如今天色已晚,怕是進不了城了,不知可否麻煩前輩讓公主晚上能有個安頓之處。”他的態度十分恭謙,唐七銘哪好意思回絕啊,只能笑著點了點頭,吩咐弟兄們請宗政錦一行人回山寨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