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雨純,小名叫小雨。”那天帶著欣慰地說:“名字是我給他起的,生他那天下著小雨,而且還是七月初七,為了讓他日後不被世間這些利益牽絆,不要像我這樣,能有一份屬於自己的純真的愛情,我給他取了雨純這個名字。是不是覺得很做作,搞得跟文藝青年似的。”
“沒有,很好聽,孩子也算是你們的一點記憶。”孟響安慰了兩句,瞬間他對那天的隔閡全變成了同情:“你後來見過孩子的媽媽嗎?”
那天沉默了很久,沒有回答孟響的問題,而是扭頭問道:“你呢?這些年你怎麼過的?光說我了,你也講講你的故事,這樣公平一點。”
“我?”孟響無奈地笑笑說:“我平淡無奇,至從和伯賞伊分開後,我便只有工作,這些年我除了工作掙錢外,便再也沒有別的。”
“你很專一,對伯賞伊還是如此鍾情,”那天說道:“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去找她,也許你們可以重新開始。”
“呵呵。”孟響的笑很苦澀,他咬了咬嘴唇說:“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人想走進我的生活,但每每生理需求釋放完畢後,心理仍是極度的空虛和落寞。我承認我忘不了伯賞伊,但感情是需要緣份的,兩個人如果真的有緣,我們今生還會再見,如果緣盡又何苦強求?”
“感情不是光靠等的,守株待兔解決不了問題,你如果真的忘不了她,就應該找到她,當面問清楚她離開的理由,也許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孟響看著激動的那天沒有回答,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女人這個話題總是讓他們無言以對,不知何去何從。
“那你的父親和母親呢?”那天先開口問道:“你不是說你三歲進入寺院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們嗎?以前在大學你便不願意聊這些,今天還打算不說嗎?”
孟響看了一眼那天,站起來重新跪在了地藏菩薩面前,他抬頭看著這**慈愛的菩薩像緩緩地說道:“我現在見到了我的母親,但我父親至今未見。”
“見到了你母親?她在哪裡?”
“她的骨灰就在地藏殿裡。”孟響平靜地說,但眼角還是泛紅了。
“什麼?她去世了?什麼時候?你不是說她還活著嗎?”那天吃驚地問。
“在我三歲那年,她便去世了,父親帶我來這裡時,他也將媽媽的骨灰帶到了這裡,藏在了地藏殿,誰都不知道放在了哪裡。我之所以一直相信媽媽還活著,那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的一種妄想,一種期待罷了。”
“空心大師都跟你說了什麼?沒告訴你父親去了哪裡嗎?”那天關心地問。
這時,孟響口袋內的木盒又顫動起來,本想一五一十全部講那天聽的他,突然因這木盒的顫動終止了這個想法,他生怕那天發現自己的怪異和生世之謎,怕那天把自己當成異類和怪物,於是他放棄了陳述這些東西的念頭。
當他沒有了要洩密的念頭時,木盒也停止了顫動。
他站起來,兩手插進了口袋裡,看著那天認真地說:“我父親也沒有告訴空心大師他去了哪裡,只託大師告訴我,我媽媽的骨灰藏在了地藏殿內。”
那天也站起來,拍拍孟響的肩膀說:“別太難過了,以後可能會相見的。”
“我現在對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但媽媽的骨灰,我會找到,去安葬她,讓她安息。”孟響說完又抬頭看了一眼地藏菩薩的佛像。
“會找到的,如果後面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開口。”那天認真地說。
“嗯。”孟響道:“等回去了,我能去看看小雨嗎?”
那天微笑地點點頭,他有些許激動地說:“當然可以,如果你願意,依然可以認他作你的乾兒子,我沒忘記我們在大學時的約定。”
“那更好了,我也沒有忘記。”孟響舒心地笑了笑,兩個人多年的心結,也許在這一聲笑中化解開了吧。
“走吧,以後再慢慢聊,明天還要開工。”那天說道。
“嗯。”孟響應了一聲,兩個人便準備搭伴離開,突然孟響的耳朵一陣刺痛,緊接著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