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她容易,但殺完之後,恐怕李碗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對於這個女人,要問寧白恨不恨,那必然是恨的。
當年他全身經脈被摧毀時,他甚至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但那時的他根本無能為力,所以只能壓抑在心裡,甚至表現的若無其事,只因他只記住一句話。
好好活下去。
所以他不惜對人虛偽以待,甚至有些前倨後恭。
唯一的目地只為活下去,也只有活下去才有報仇的希望。
然而走過了無數萬裡之後,他的心境早已發生變化,恨雖有,卻並不痛入骨髓。
甚至某些方面來講,呂穎的所做所為,也間接成就了現在的自己。
雖無恩,卻也有因。
......
......
湖水殿前,一片安靜。
忽然間,有聲驚呼響起。
“飛劍!”
眾人悚然一驚。
哪裡來的飛劍?!
無數人循聲掃視,卻毫無發現,直到無意中看見階梯最頂上。
二宮主孟姝右手高舉,手刀上水汽繚繞,卻始終靜止不動。
眾人這才明白,先前青年道士撞上到水牆以及臨空斬落的水刀,原來是孟姝的手筆。
而水刀之所以沒有斬在山峰虛影上,卻是被一抹白芒阻止。
距離孟姝的眉心不足一寸處,懸停著一把小巧的飛劍,就像一隻銀白色的筷子。
沒有人知道這柄飛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很突兀,很讓人難以置信。
但他就像架在呂穎脖頸上的長劍一樣,是一個令人無奈
的事實。
唯有寧白峰清楚,中柄飛劍從何而來。
只因這柄劍,前一刻還蘊養在他的氣海上。
就在他手中的素問,架在呂穎脖子上的那一刻,一縷白芒從他衣袖滑出,瞬間就出現在孟姝眉心前,攔下他斬向元鎮的必殺一刀。
孟姝感受著眉心前那股鋒銳之氣,不敢亂動。
她可以很確信,只要自己擅動,這柄飛劍就會洞穿她的頭顱。
孟姝平復體內氣機,沉聲道:“原來我們都看走了眼。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劍修!”
劍修一詞說出,眾人心下駭然。
離洲東南荒僻,修行之人不少,中三境修士也有,但卻不多見。
故而修行之人多以煉氣士為主,其他的便是儒法兩家的讀書人,甚至因為一洲氣韻太薄,導致武運都不高,造成宗師境武夫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