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吳河緩了過來,感嘆道:“確實是老了,喝點酒都能被嗆到,比不了你們這些年青人嘍。”
寧白峰看了一眼酒壺,咂咂嘴,沒多說。
總不能說這酒太烈,你老人家喝不了?
那也太不給面子了。
感嘆唏噓之後,吳河清了清嗓子,謹慎道:“此次來回元山,除了觀禮立宗大典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回覆你詢問的那些事,因為考慮到信物可能被截,故而我與長衛商議,我親自來說給你聽。”
寧白峰立即神色一正。吳河如此鄭重其事,想必事情不簡單,而且不得洩露。
他立即一彈指。
一聲劍音響起,小院四周立即升起一圈清風。
當初姜楓將典籍副本送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小院外設有禁制,只不過寧白峰一直沒動用而已。
寧白峰平靜說道:“吳老請講。”
吳河看了一眼那些清風,點頭道:“兩年前,失去蹤跡的洛家山,突然派人來到定海城,找到長衛。那個人你也應該認識,名叫洛秀兒。”
寧白峰聽到這個名字,仔細想了想。當年在洛家山,離開的時候,有個女子為他引薦了薛長衛。
她好像就叫洛秀兒。
寧白峰說道:“這麼說洛家山的新地方在南風海灣?也就是說我要回離洲,還是先得回去震洲。”
吳河搖搖頭,“並非如此,南風海灣的跨洲渡口是最新開闢的,隸屬於震洲多家上等宗門,與洛家山毫無關係,那艘去離洲的渡船,是玄機閣與符宗聯合多家宗門共同打造的浮島鯨渡舟,洛秀兒雖是乘坐這艘渡舟來到震洲再轉到定海城,但他同樣帶來了一個更重要的訊息。”
說到這裡,吳河提起桌上茶壺,準備倒水,卻發現空空蕩蕩,便重新放下。
寧白峰打算再給他滿上一杯,卻被吳河攔下。
他自顧自取出一隻茶壺,倒水喝茶。
寧白峰喝了一口酒,問道:“什麼訊息?”
吳河放下茶杯,說道:“事實上,洛家山搬走之後,受到一位前輩庇佑,去了離洲東海,並在遠海的一座島嶼安頓下來。並且,他們還從那位前輩手裡得到一副海圖,可以從離洲東海,直接到達定海城。”
聽到這個訊息,寧白峰捏著酒壺,默默沉思。
洛家山居然去了離洲東海。
當初以他的猜想,雖然也可能是去離洲,但很可能是北海,畢竟洛家山與臨海滄浪山的滄浪海宮關係極好。
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難道滄浪海宮與洛家山起了齷齪?
寧白峰微微搖搖頭,這些事不是他該想的。
他傳訊給薛長衛,讓其幫忙打聽的也就是如何回離洲的方法。
畢竟送完弦月墜,這邊事情處理完,他還要返回離洲。
洛家山不在,總得尋找另外的辦法。
既然洛秀兒帶來了這個訊息,對寧白峰來說卻是一件好事,可為何要如此隱秘。
寧白峰輕輕說出自己的想法。
吳河笑了笑,解釋道:“其實這件事並不是多麼隱秘,問題在於洛家山經歷那件事後元氣大傷,如今的洛家只有洛茹前輩獨自支撐,故而不能離島,而雷鵬渡舟若是行駛在外,若無人坐鎮極其容易出問題,這還只是其次,倘若洛家山的雷鵬渡舟真光明正大的現身定海城,那麻煩的不只是洛家,還有定海城三家。”
寧白峰仔細的分析著這段話,其中隱含了三個問題。
洛家山如今只有洛茹;雷鵬渡舟無人坐鎮;定海城沒有實力接納。
而造成這些原因的共同點,那就是洛家山的敵人實力太強。
寧白峰想了想,問道:“到底是誰在覬覦洛家山?”
吳河不知道寧白峰心裡的分析,但聽到這個問題,還是讚賞地看了青年一眼。他回答道:“洛秀兒明確的說過,有好幾家,但牽頭的乃是兌洲極樂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