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漢子,寧白峰其實頗有好感,若是其他時候的再次相逢,他不介意與其痛飲一番。但是剛剛突然生的異變,卻不得不讓他小心謹慎起來。
曾在峽谷外的時候,他就聽說過,峽谷深處出現的一道劍光,將萬劍石林的一名劍仙斬殺,而這個訊息,正是從這個粗獷漢子嘴裡得知,如今自己身在最為重視的東西,卻引起峽谷深處的異動,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東西必定和峽谷深處有關聯。
自古財帛動人心,面對突然而來的合作,若說這裡面沒有什麼企圖,寧白峰不太信。
若非先前與這漢子有過一次接觸,剛剛話都懶得說,早就開始動手了。
蔣天賜被金袍青年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伸手準備去拿對方手裡的酒壺。
寧白峰卻手一縮,避了開去。
蔣天賜立即有些尷尬。
寧白峰將酒壺湊到嘴邊喝了一口,說道:“找人合作,貌似那邊四位才是上佳選擇,至於抱團取暖,不是應該找他們抱團麼?”
蔣天賜嚥了咽口水,說道:“我倒是想,可別人眼光太高,瞧不上我這泥腿子,眼下只能找你,何況對你小子感覺還不賴。”
寧白峰心想,我看你是對酒的感覺還不賴,嘴上還是問道:“你怎麼就覺得我眼光低,看得上你。”
蔣天賜嗤笑一聲,“說了你別不高興,你要真是什麼仙家高徒,在峽谷口的時候,會躲在石頭後面避風飲酒?那地方只有咱這種破落戶,以及那些野修散修才會這麼幹,有本事的早就去那臨時洞府裡喝酒取暖,倚紅偎翠去了。”
接著他的眼光從酒壺移到那隻白布包裹上,又說道:“你見過那個仙家高徒,會傻愣愣的揹著刀來天劍峽。”
寧白峰有些語塞,漢子的推論實在太過粗糙,基本有些站不住腳跟,但就是這種粗糙的言論,堵得他沒話說。
蔣天賜說的嘴有些幹,再次伸手去接酒壺。
寧白峰又一次避開。
蔣天賜立即一拍大腿,憤然起
身,惱怒道:“想喝口酒就這麼難?!”
寧白峰依舊端坐,搖晃著酒壺,仰頭淡然道:“話說清楚了,想喝多少都行。”
蔣天賜聽見酒壺裡水聲晃盪,氣勢驟然一洩,一屁股塌坐在地,憤憤道:“要不是肚子裡的酒蟲鬧騰,早一巴掌把你打趴下。”
寧白峰一聽這話,立即看向漢子的腹部,無奈靈目已失,看不出個所以然。
但是對於酒蟲這個東西,他曾經見到過,就在他第二個真心結交的朋友趙碩身上。當時的趙碩還因為酒蟲的關係,險些一輩子就這樣蹉跎下去。
寧白峰左手握著花間壺擱在大腿上,右手死死攥著,看著重新坐下來的漢子,正色道:“最後再問一次,你想幹什麼?”
蔣天賜看了他一眼,然後指著寧白峰攥緊的右手,說道:“你手裡的那東西,引起劍谷內生那麼大的異變,峽谷外照樣看的很清楚,甚至有可能天淵外都能看得見,相信訊息馬上就會傳出去,到時候你只有兩種選擇,一是交出手中的東西,二是遠遁逃走。”
寧白峰看了他一眼,說道:“既然你都知道這些,那還找我合作,豈不是找死?”
蔣天賜使勁嚥著口水,抓了抓臉上的絡腮鬍,說道:“景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寧白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還不如找那邊幾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