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袍青年前衝的身影,並未因長劍的崩碎而停止,握劍的右手一拳重重撞在劍指上。
二人拳指相對。
金袍青年凌空而停。
青衣男子屹立石碑之上。
周身數百利劍懸浮。
峽谷前寂靜無聲。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
就連呼嘯的寒風都為止凝固。
短暫的沉默之後,便是驟然的爆發。
砰然一聲巨響。
以二人拳指相對處為中心,一股洶湧的氣浪想四周衝擊出去。
兩道身影同時倒飛出去,落在十餘丈開外。
懸浮在半空的利劍被氣浪推飛。
金袍青年頓足定身。
青衣男子翩然落地。
片刻間,空中氣浪消散,石碑四周,劍如雨下。
當最後一柄劍墜落插在地上的時候,寧白峰嘔出一口鮮血。
“我輸了。”
“你贏了。”另一道聲音同時從石碑對面傳來。
雖有石碑相隔,但寧白峰依舊知道,說這話的是青衣男子曹蘆。
寧白峰擦掉嘴角血跡,苦笑一聲,並未回話。
剛剛駕馭起數百利劍,氣海劍氣雖然經的起消耗,但同時還要支撐指天式一擊,二者相合之下,身上又無法袍防身,況且對方雖然壓境,但劍氣卻依舊極強,一擊之間劍氣便撞入體內,將體內攪的氣血沸騰,若非修成先天無脈劍體,這一戰之下,必然筋脈受損,需要靜養數月有餘。
反觀對方,氣定神閒,已然高下立判。
青衣男子邁步繞著地上利劍草叢而行,走到金袍青年不遠處,說道:“這場問劍,確實是你贏了,剛那一擊,我已然破掉自身壓境,否者不可能敕令長劍定下。”
寧白峰搖搖頭,“技不如人,前輩不用替我找臺階下。”
青衣男子突然坐了下來,笑道:“你若是技不如人,這裡的所有人都修行到狗身上去了。”
這一瞬間,寧白峰眼神微動,然後也緩緩坐了下來,靜靜換氣。
青衣男子微微點頭,眼含讚賞。
寧白峰換出第一口氣後,說道:“前輩不必刻意用言語助我維持心境,我的心,穩得很。”
青衣男子點點頭,“如此更好,至你所傷,非我所願,若是動搖你的心境,
對世上劍修來說,便是莫大的的損失,年青人,你的資質是我生平僅見,非是一介散修所能抵達的成就,說說看,出身哪家宗門。”
石碑之前。兩人坐而對論。
問劍結束,外圍觀戰之人依舊未從震撼之中緩過來,剛剛那一幕對某些人來說,堪稱畢生難忘,雖然圍觀之人不乏中三境的大修士,但越是修為高,越能看出剛剛那一幕的深淺,也更能理解金袍青年的資質有多強悍。
下三境就能駕馭百劍,體內氣海劍氣到底會有多雄渾,這已經不是天之驕子能夠形容,簡直甚至堪稱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