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樓的清晨還是那樣清新祥和,鬱鬱蔥蔥的花草滴著晨露,假山池塘的水花折反出彩虹,矗立中央的小樓在溫煦的陽光下潔白神聖,無論從那個角度都看不出這裡居然是權利爭鬥的分會場,以往所有的醜陋交易都掩藏在這令人平和的景象中。
慕晨一人靠在院中的躺椅上,身邊擺放著飲品和吃食,幾米外兩個身著整齊的侍女站在他身後,等待著召喚。
他昨晚一夜未睡,清晨就坐在這裡思考著祈明村的案情,按現在的發展,只要找不到收走透翼的官員,就沒人會承擔任何罪責,一切重回原點,平明百姓在金錢和權利面前任人宰割,看似草菅人命的案件,最終會被所有人理解成自然選擇,人命天註定又成了唯一不變的答案。
他不能強行制裁未定罪的嫌疑人,也不能質疑律法的正當,更不能搪塞信任他的郭二牛,無從下手卻又讓人心存不甘。
“去,把丫頭叫過來。”侍女按吩咐進入樓內,去叫醒奇露娜。
不一會兒奇露娜跟著侍女走出來,站在慕晨面前,衣裝完整,背挎兩把匕首,好像已經清楚的知道慕晨的打算。
“你們下去吧。”慕晨讓兩個侍女離開。
他從躺椅上坐起,貼近奇露娜,低聲告訴她:“丫頭,你再去一趟賜光村,把村長趙洪的家眷全帶回來,必要的話可以動粗,動作要快,避免引起慌亂。”
奇露娜輕輕點頭,轉身就召出金龍,剛騎乘上,門口出現一輛馬車,衛功祿緩緩下來,見到金龍,急忙跑進院,對著奇露娜喊道:“大牧首,一大早幹什麼去啊?”
“下來吧丫頭,這事以後再說。”慕晨知道派奇露娜去綁架人質相要挾並不光彩,不過他既然清楚實情,這麼做也是為了讓真相大白於人心,為了給郭二牛報仇,雖然不道德,但他也不認為是不可取的。衛功祿的出現讓他暫緩了計劃,他想看看此事還有什麼轉機。
“呦,慕晨也在呢,一大早怎麼坐在院中?”奇露娜召回金龍,衛功祿順勢進來。
“這麼早幹什麼來了?”慕晨問道。
“給你帶來一個好訊息,老城主全譽仁回來了,祈明村的案子有轉機了,哈哈。”侍從搬來座椅,衛功祿與慕晨對面而坐。
“大牧首,快坐,快坐,你這是要幹什麼去啊?”
“有你這訊息,她就不用去綁架人質了,接著說。”他倆對祈明村案件的立場相同,所以慕晨並沒有隱瞞。
“啊?哦,不用了,不用去了,仁親王你還不瞭解,他肯定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是嗎?得公平公正的審理,要把實情還原清楚,不能私設公堂,模糊了事。”
“放心吧,此案鬧出這麼大動靜,一定光明正大的審理。還有一個更好的訊息,兩位荒原姑娘的商團通行證有著落了。”
“你辦好了?”慕晨微微起身。
“不是我,老夫沒那本事,仁親王既然回來了,我們可以和他好好商議,他常年生活在帝陽都,又是皇帝的長子,我相信他肯定有辦法。”
“你這老頭又拿半吊子的事誆騙我。”
“怎麼會是半吊子呢?他一會兒就到,到時你就相信老夫了。”
慕晨他們三人在院中談論著全譽仁,樓內的姐妹聞聲而起,她們看到院中的衛功祿便聯想到祈明村的案子,於是叫醒墨橙和郭二牛準備問個究竟,但礙於昨天慕晨的表現,他並不想讓她們參與到審理中,只好按捺住情緒,四個人異常冷靜的坐在餐廳吃起早餐。
不一會兒,全譽仁乘著馬車前來,剛進院門,一看到慕晨便加快腳步,慕晨他們也隨即起身,到達近前時,全譽仁一把將他抱住,噓寒問暖道:“你回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多年未見,真是想煞我了。”
“行了,行了,你一個老頭子死死的抱住我成何體統,快坐吧。”侍從們將座椅擺好,重新沏好茶端了上來。
一干人等落了座,全譽仁才假裝注意到衛功祿和大牧首,於是三人又起身,互相行禮。
全名德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身後跟著的皇家衛隊僱傭者反而更加迫切,他們疾走幾步超過全名德,恭恭敬敬的嚮慕晨和奇露娜行禮,作為僱傭者,他們終於見到了本族最強的存在,也終於見到了奠定他們在人類地位的開拓者之首。一旁的全名德則不情不願的對著落座的幾位逐一行禮問好,除了衛功祿,慕晨和奇露娜都沒有回應。
“全譽仁,你兒子說我叫你全名是大不敬,還要治我的罪,全譽仁…啊。”慕晨看著全名德,故意講給他聽。
“你…”
“閉嘴。慕晨,你怎麼那麼小心眼呢,他一個後輩哪知道我們之間的交情,小兒要是得罪你了,我給你賠不是。”說罷,全譽仁起身準備彎腰賠罪。
“得了,得了,你們兩個老頭整天就是假惺惺的在我這演戲,行了,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