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裡慕晨一行人享受著上賓待遇,衛功祿帶著一眾貴族看似在商量案情,實際是在試探慕晨,想從他口中套出他的想法,再借由審理依他的主張裁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看法,基本上都是憐憫被害的村民,責備自己作為貴族的失職,如何重新安排倖存者,如何出錢出力幫他們重建家園,沒有一人敢提及韓科恩的判罰,他們一是在意他與禮親王的關係,二是還沒從慕晨口中得到答案,誰也不願牽頭,生怕自己猜錯成為眾矢之的。
“慕晨,那韓科恩與禮親王...”衛功祿終於將話題引向正題,作為在場貴族之首,這也是他無法推脫的責任。
“怎麼,你怕全譽禮是嗎,他親戚你就不敢判罰了?”
“老夫不是這個意思,老夫畢竟是代行城主之職,這涉及仁親王與禮親王之間的兄弟情分,我怕一時魯莽...”說到這他故意停頓,等著慕晨接話,讓他做主。
“魯莽?怎麼會魯莽,這不還沒審呢嗎,現在討論也都是個人意見,不做數。你該怎麼審就怎麼審,按你們州法該怎麼判就怎麼判,他全譽禮又不是這的城主,你管他幹什麼。至於全譽仁,我保證他不會有什麼想法,你就公平公正、放心大膽的審,不用考慮其他因素。”
“等等。”會客廳的門突然被推開,少城主全名德帶著老陳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聽到訊息急忙趕來的夫人衛柔。
衛功祿和貴族們紛紛起身行禮,墨橙和荒原兩姐妹也跟著站起來,只有慕晨和奇露娜滿不在乎的坐在座位上。
“呦,這回行了,全到齊了,衛功祿你也不用兩難了,交給小城主辦吧。”
衛功祿從主位上退開,將位置讓給全名德,三位司長也將座位讓給夫人衛柔,退至身後。
“還坐啊,人都到齊了還在這幹什麼,衛功祿你帶路,去審裁廳。”還沒等全名德落座,慕晨便起身往外走。
衛功祿從少城主身邊碎步走開,追上慕晨,領著他去往審裁廳。
純月跟在慕晨身旁,小聲的說:“慕晨,你又羞辱小城主,我們終歸是客,不要太過分。”
“好,好,知道了。”
全名德臉面難堪,舉起右手指著慕晨的背影,剛要張嘴便被老陳攔住,低聲耳語幾句暫時壓住了他的火氣。
所有人都去了審裁廳,慕晨最先到達,進去便坐在左手第一把陪審椅上,奇露娜坐在他身旁的第二把椅子上,其餘四人駐足等待,墨橙和郭二牛不敢坐下,荒原姐妹礙於身份,等著主人安排。
衛功祿站在主審臺上,示意姐妹倆無需見外,落座即可,但她們出於禮貌,還是委婉的拒絕了。
全名德帶著所有貴族入廳,輕蔑的看了慕晨一眼便走向主審臺,坐在正中。衛功祿和衛柔分別坐在兩側,其餘的貴族按照職位與聲望高低依次落座,沒有座位的只能站在兩旁,將大門口讓出。
荒原姐妹尷尬的站在原地,身後的座椅也沒人敢挪動,慕晨回頭看了一眼,說道:“站著幹什麼,坐下吧。”
“這是保靈州審裁廳,是人類法度彰顯神聖與公平的地方,不相干的人儘快退下。”全名德提高嗓門,驅趕兩姐妹。
“這是說我呢,還是說她倆呢,證人郭二牛是我們找到的,犯人趙洪也是我們抓捕的,怎麼會不相干。”
“你留下可以,但這兩位荒原人不行,人類的案件不允許荒原人參與。”
慕晨猶豫了一下,說道:“墨橙,你帶著她倆和二牛到街上逛逛吧,反正呆在這裡也是枯燥乏味,不如出去透透氣。”說罷四人就準備往外走。
“她們可以,那少年不行,來人。”門外的衛兵堵住去路。
“誰敢?”奇露娜抽出匕首,站在審裁廳正中,怒視著門外的衛兵。
“少城主,兩位荒原姑娘在此案中立下不少功勞,這少年這麼小的年紀就敢於對抗權貴,也確實勇敢正直,老夫應允他不受議事院看管,由二位姑娘照顧,您現在將她們趕出審裁廳,對於案件審理不利,還是...”
“我只要這小孩,那兩個荒原女人...”
“少城主,御協監大人所說有理啊。”
“大牧首,您先別動怒,少城主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退下,想和大牧首動武嗎?”
“墨橙,還不快帶著兩位荒原客人坐好,都是誤會,誤會。”
貴族們打斷了全名德要說的話,安撫奇露娜和兩姐妹的同時不停對他好言相勸,他們不想讓宏首旅館的一幕重演,避免牽連到自己。
“墨橙,你帶著她們倆出去吧,二牛留下,放心,有我在,沒人敢難為他。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