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譽仁回到貴族議事院,一進門便看到權貴們圍著全名德和老陳問東問西,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全是與通行證和靈族相關的問題。等眾人看到全譽仁,當即將矛頭指向他,全譽仁只得安撫情緒,將他們帶到會客廳坐下來慢慢討論。
“老城主,商團通行證和接納靈族是什麼意思?您怎麼能答應這樣的事情?”眾貴族還未坐穩,便有人直接點題,毫不客氣。
“大牧首要是隨慕晨走了,我們保靈州怎麼辦,拿什麼應對明年的魔獸大潮?”
“靈族又是個什麼種族,老城主,您不清楚人類的底線嗎?怎麼會允許異族踏入我們的土地?”
“老城主,我們支援了您三十年,此等事情您如何向我們交待,難道您眼看著我們的權益受損而不顧嗎?”
“老城主…老城主…”
會客廳內也亂作一團,所有人向著父子倆各說各話,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最終全譽仁爆發,拍案而起,怒視著眾人喊道:“各位的不滿我都清楚,但這裡是議事院,不是菜市場,有話一個一個說,別失了貴族應有的體面。”
話音剛落,突然一位素裝布衣,白髮白鬚,年逾古稀的老者用柺杖狠狠的敲打地面,壓過了所有人的聲音,顫顫巍巍的起身對著全譽仁說道:“我老頭子從你仁親王一上任便不再參與州中政事,坊間說我敬畏皇族,說我不敢與你爭奪城主之位,但我清楚自己的能力,退位讓賢才是明智之舉。這三十年來,我從未反對過你任何主張,心無旁騖的呆在自己的屬地裡頤養天年,但今日之事,你若不講明理由令大家信服,我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將你拉下這城主之位。”
全譽仁仔細觀察了說話的老者,才發現他是保靈州資歷最長的貴族劉易先,他們家族是第一個遷入保靈州的貴族,世代掌管保靈州的財稅與軍政,一直到他這輩才主動讓位於全譽仁,不再參與政事,但劉家仍然根基牢靠,旁支遍佈全州,實力強於所有貴族。
“這不是劉老嗎?您怎麼親自來了,多年未見,您身體還是那麼硬朗。”全譽仁急忙從主位上迎過去,雙手握住他,百般殷勤。
劉易先拄著柺杖,測了一下身子,將全譽仁的手甩開。毫不留情的說:“仁親王,我老頭子今日前來是問罪的,不是來和你攀交情的。”
“劉老,這說的哪裡話,我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多加指正,何必動怒呢?”在保靈州,一般百姓可能不知道劉易先,因為他已經三十年未主過事,也很少拋頭露面,但在貴族中,他地位尊崇,許多人都與他有利益往來,甚至由他提供資金支援,所以全譽仁即便有皇族身份,也做了三十年城主,依舊不敢正面與其衝突。
“行了,客套話就說到這吧。接納靈族是怎麼回事,你解釋吧。”說完,劉易先便坐下了,將頭扭向另一側,全譽仁也只好回到座位。
“既然大家都反對此事,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全譽仁將他怎麼獲得的商團通行證,怎麼賠償的聯巴贊·齊木,怎麼從慕晨那裡拿到的透翼和靈石,怎麼被迫接納靈族,全都據實相告,辯解稱自己為了保靈州只能忍氣吞聲,實在是無奈之舉。
“仁親王啊,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與我們商量呢,你這…”
“劉老,先不說屠殺商團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光是得罪慕晨我們就承受不起。小兒僅與他爭執幾句,後果什麼樣大家都清楚吧。您說,我將此事告訴大家又能怎樣,在座的諸位又有誰敢和他直言相對。”見劉易先態度軟化,全譽仁便故意裝可憐,博取眾人的同情。
“唉…沒想到還有這麼多隱情,真是難為你了,我老頭子剛才話說重了,給你賠個不是。”劉易先站起來準備鞠躬道歉,全譽仁急忙跑過去將他攙住,沒敢接受。
身旁的貴族見狀,起身將座位讓給了全譽仁,兩人並排坐下,一掃之前的誤會。
“仁親王,這錢你給他退回去,我老頭子給你補上,至於透翼…你將墓冢周圍的所有村鎮全都搬到我的封地上,以後他們的生活也由我來照顧,世世代代攢下的透翼怎麼也有五百展。咱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不吃他開拓者之首威逼利誘這一套。”
此話一出,所有貴族鴉雀無聲,他們不是不同意劉易先的做法,而是想不到他既然願意自掏腰包,五十顆靈石的價值幾乎是保靈州一年的財稅收入,近萬名百姓安家的費用也是一筆龐大的開支,這麼大的手筆,除了皇帝,誰還能負擔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