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說你們倆怎麼又吵起來了,慕晨你能不能別老招惹我姐姐。”
“我可是為你說話,真是好人難做。”
“哈哈,活該,閉嘴吧你。”佳月洋洋得意的嘲笑慕晨。
馬車一直向西行進了好一會兒,慕晨覺得方向不對,於是探出頭觀瞧,外面的建築明顯破敗老舊,與剛出發時的景象截然不同。僱傭者管理協會為了方便聯絡,一般都建在貴族議事院周圍,所以按路線早就應該向南行進了,慕晨詫異的問墨橙:“這是哪裡?協會搬地方了?”
“這是西城的貧民窟,被魔獸攻擊無家可歸的村民都安置在這裡。協會兩年前就搬到這了。”
“搬到貧民窟裡?僱傭者管理協會搬到貧民窟裡了?”慕晨不敢相信,連續問了兩遍。
姐妹倆同時望向窗外,全是些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的臉龐,他們同樣用詫異的眼神盯著這輛富麗堂皇的馬車,鮮亮的顏色與這裡的背景格格不入。
“城裡還有這樣的地方,貧民窟是幹什麼的,他們怎麼和山靈村的村民一樣,目光中看不到一點生機。”
“純月你先等會兒,墨橙我問你,協會真的搬到這裡了?”
“真...的,現在僱傭者基本都和貴族直接聯絡,不再透過協會接受任務,你走後不到一年就這樣了。”
“行了,我知道了。”慕晨靠在座位上,有氣無力的回答。
“那個...純月,貧民窟是接受村莊被毀或者沒有生計被迫流浪的人的居住地,他們有的拖家帶口四處乞討,有的聚整合團為非作歹,總之是社會不穩定因素,建立這裡也是為了安置他們統一管理,不過目前還沒有有效的辦法讓他們擺脫貧困,所以各出入口都由衛兵把守,限制他們的自由。少城主上臺之後...”
“好了墨橙,我知道了,謝謝。”純月看慕晨表情憂鬱,打斷了墨橙的講解。
他們一行人並沒有被盤查,光看乘坐的馬車也知道非富即貴,這裡的衛兵主要針對出去的人,怕他們進入城中影響治安。但是自從全名德接任以後,他大力推廣稅收減免政策,鼓勵商會、店主僱傭這些貧民,所以好多生活在這裡的貧民都有工作證,只要出示證件便可進城,這就是墨橙沒說完的部分。
“丫頭,我們的努力白費了。”慕晨有感而發,他為了僱傭者不成為人類對付魔獸的工具,與皇權貴族抗爭數年才改善了協會的管理機制,讓僱傭者同樣享受人類的權利,同樣把自己看成人類的一部分,可現在又回到了三十年前的模樣,他們又變得和名字一樣,只為有錢人服務,只為僱傭這兩個字活著。
馬車在一處破敗的小木屋門口停下,木屋也就四五米寬,敞開的房門上部已經與門框脫離,斜著被兩塊磚頭擋住門角倚在牆上。
慕晨走在吱嘎作響的地板上進了木屋,奇露娜和墨橙緊跟在後,佳月和純月還在外面環顧著周圍的景象,難以置信的表情顯露在她們臉上,同一座城,東西兩個方向竟然差距這麼大。
“我都和你說了,沒錢找不到人,你還是趕緊出去吧,別打擾我睡覺。”一個將腳翹在長桌上,用帽子蓋住臉的男青年不屑的說。
“這不是僱傭者管理協會嗎,我聽說費用可以減免,我以後掙了錢一定還給你們,我求求你了,幫幫我吧。”一個頭發髒亂,穿著破破爛爛,打著赤腳的十三四歲少年央求著,他身上有不少傷痕,血跡凝在衣服上已看不出顏色。
“沒錢什麼都免談,趕緊滾。”
“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都說了...你們是誰?”男青年拿掉帽子,起身準備驅趕少年,看到慕晨他們站在門口。
“誒,你是這負責的嗎?”墨橙開口問道。
“你誰啊?敢跟爺這麼說話,今天這是怎麼了,淨來些不長眼的。”
“我看你是找死。”說罷,墨橙上去一腳踢在他的襠部。
“快,快來人,有人...鬧事。”男青年雙手捂住褲襠,夾著腿滿臉痛苦的跪下大喊。
“誰啊,誰。”
“哪個不想活了,敢來這鬧事。”
“把我刀拿來,今天讓他有來無回。”
長桌後面的內間裡吵吵嚷嚷,不一會兒幾個彪形大漢怒氣衝衝的從裡面出來,各個齜牙咧嘴,一臉兇相,本來是互利互助的僱傭者管理協會,現在居然成了匪窩,慕晨長嘆一口氣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