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沒有繼續追擊逃跑的部族,在和老首領對話後,簡單的殺戮洩憤已不是第一目的,儘管他沒有想過要就此停手,但也不再那麼迫切。滿心的疑問令他頭腦混亂無心繼續,簡單的補充食物後便在中央大帳周圍找了個乾淨舒適的營帳休息,等頭腦清醒了再做打算。
跑回去的倖存者連夜通知各部,各氏族長在清晨時聚在一起,商議應對之策。族中六位高階荒蕪層全部戰死,老首領杳無音信不知下落,整個部落群龍無首一盤散沙。
“去貝金部求援,咱們還有六位近衛十二人在貝金部,找他們回來總有辦法的。”
“沒錯,去貝金部,咱們全族還剩一萬多勇士,在他們六人的帶領下,加上貝金部荒原遊民護衛隊,絕對還可以一戰。”
“護衛隊?咱們有錢嗎?那些人只認錢,整個荒原除了貝金部誰還負擔的起他們的佣金。”
“老首領生死未卜,你們就準備丟下他逃跑,我和我的族人幹不出這種事。”
“你…你現在在這裡表忠心有什麼用,昨天戰場上數你跑的快。”
“你放屁,我是收到烏巴爾撤退的命令才走的,不像你畏首畏尾,遊移不定。”
“你…你…”
氏族長們吵的不可開交,始終沒有達成統一意見。有的為了生存想撤到貝金部再做打算,有的為了榮譽決定堅守陣地正面迎戰,還有的默不作聲不發表任何意見,就這樣無謂的僵持了許久。
正午毒辣的陽光把正在營帳裡休息的慕晨熱醒,大口的補充水分後坐在獸皮上思慮萬千。
“昨天發生的一切打亂了我本來的計劃,要想解開這些疑問,需要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僅憑我一人繼續留在這裡,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尋找到答案。我已經受夠了這荒原的孤單,還是按照之前所想,先回人類大陸再做打算。”
慕晨整理好思緒,起身走出營帳,沿著主路行進了大概一小時後,混亂的爭吵聲傳入耳中,於是他隱藏身形,向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潛行,沒多久,一大批殘餘部眾出現在眼前。
“不要吵了,趁著那個僱傭者沒追到這裡,我們還是早做打算,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投票,各族長都在,少數服從多數。”
“好,投票,在場的全部氏族長都得舉手表決,不允許棄權。”
“好。”
經過現場投票,多數氏族長贊成撤退去貝金部,雖然仍有微辭,但已改變不了結果。
慕晨目睹了整個過程,心想:“不能讓他們走了,留下這麼多活口,我以後就不好再出入荒原了。”他趁著氏族長們商議撤退方案的機會,偷偷繞到他們後面,準備到營地的另一端去堵截。
在撤退的訊息下達後,各族都忙著收拾行裝,人心渙散、戒備鬆散,他藉著這個機會順利的越過他們,到達營地另一頭的出入口,躲在沙丘後面,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由於時間緊迫,各氏族只簡單的拿著武器裝備和食物就出發了,隊伍雖大,但沒有一絲生氣,大部分人都垂頭喪氣,嘆息不止。
走在最前面的是第一個提出要舉族撤退的氏族長,他邊走邊向旁邊的族人灌輸自己的決策是多麼正確,還將聯合貝金部反攻等話題一併說出,侃侃而談,完全看不出失敗逃跑的模樣。
在他們即將到達出入口的時候,慕晨從沙丘後面現身,撤退的部眾先是大驚失色,後又混亂不堪。仍有勇氣反抗的,一波一波衝向他,失去戰鬥意志的,要麼原地不動放棄抵抗,要麼調轉方向狼狽而逃。
整個戰鬥過程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成片的屍體、瀰漫的血霧、散落的行裝,場景慘不忍睹。慕晨身上沾滿鮮血穿梭在屍體間,給還殘存氣息的敵人最後一擊,減輕他們的痛苦。
檢查完戰場後他沒有停歇,而是沿著主通道向營地內部走去,尋找那些逃跑的部眾,他不想,也不能放過他們,這幾年的荒原生活唯一需要遵守的準則就是越少人記得他越安全。
他召喚出獅鷲和地獄犬,一個在天空利用視野優勢搜尋,一個在地面透過靈敏的嗅覺查詢,他則尾隨其後,解決被發現的目標。
到達營地中央時,一群鬃毛赤色的荒原狼向他和地獄犬襲來,為了保護地獄犬,他迅速使用單手短弩將其全部射殺。
坐騎與召喚獸不同,魔獸一旦被收服成為坐騎就發生本質上的變化,除了腳力大幅提升外,其餘能力與平常野獸無異,基本失去原層級攻擊力,受傷或死亡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重新召喚。而召喚獸一旦被收服,所有能力被激化,遠強於魔獸階段,但要聽命於召喚主,失去自由,死亡後也不會重生。
“怎麼只有召喚獸,主人在哪裡?”慕晨這麼想的同時,兩隻巨大的獨眼巨人出現在正前方,足有純月的獨眼巨人兩倍大,手裡握著狼牙棒,緩慢而沉悶的腳步震的營帳都跟著晃動。
“這是高階荒蕪層的巨型獨眼巨人,難道…。”他召回地獄犬,換出長弓,拉滿弦準備強擊。
兩隻巨型獨眼巨人在接近狼群屍體的時候停下,左右閃身,一位女召喚師出現,走到屍體前低頭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