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性,不能怪他們。你不也是趕盡殺絕嗎?”
“難道還怪我?不趕盡殺絕留下活口讓他們四處宣揚,回頭我成了眾矢之的,全荒原搜捕我,對我有什麼好處。反正他們能復活,復活後又不記得我是誰,肯定也不記得臨死前的痛苦,無所謂的。”慕晨知道翁老頭也是荒原人,不喜歡和他談論這些,但既然問到了,他就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三年裡你是我這小店唯一穩定的客源,你要是回去了,我還真有點捨不得。”翁老頭也識趣,一邊把西瓜汁端給慕晨,一邊岔開話題,繼續爭論也沒有任何意義。
“真甜,這回怎麼沒兌水。”
“之前也沒兌過水,真是不會說話。這杯免費,當我給你送行了。什麼時候走?”
“免費?這不符合你的個性啊,我沒聽錯吧。”慕晨不但沒領情,還挖苦他兩句。
“那就給錢,問你什麼時候走呢?”
“一會就走,我還得去趟荒原王那裡,這幾年也沒少挑戰他,雖然沒有成功,但也算是老相識了,即便回去也要和他打個招呼,讓他等著我,我還會回來的。”
“去荒原王那要經過察可部,等你殺出一條血路,還不知要過多久,你還是晚上住在這裡,明天準備妥當再去吧。”
“就得晚上去,趁著夜色,摸黑混過去,我可沒時間再浪費在察可部這幫傢伙身上了。”
“摸黑過去,摸黑能過去嗎?天上有察可部的禿鷹夜裡不間斷的盤旋,地上整個部落方圓好幾公里的駐地,你怎麼摸黑過去,去見荒原王的必經之路都被包在他們的駐地裡,你真的有辦法能混過去?”
“我說你一個開驛站的,怎麼對荒原各部的情況這麼熟悉,有時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他們派來監視我的。”
“那你可想多了,你不是每次回來都和我說在各部的見聞嗎,時間長了,自然也就記住了,我一個生意人,哪能知道各大部落的情況。”
“你又沒和我提起過你的過去,誰知道你以前是不是這荒原的大人物,要不你給我講講。”慕晨總覺得翁老頭不簡單,這驛站開的位置可以算是最荒涼的地方了,和各大部落之間也有一定距離,吃穿用等補給都成問題,他居然能在院中蓄水種出花草,這絕非常人所能,而且他還從來不提自己的過往,更顯得神秘。
“你對我的身世背景怎麼那麼感興趣?都和你說了,我就是一個生意人,要真是什麼大人物還會在這伺候你。”
“不說算了,本來也沒打算問出什麼,但是有一點我真的很感激你,你是這荒原唯一善待我的人,雖然總黑我的錢。”慕晨是發自內心說出的這番話,可又覺得太過肉麻,於是加上一句調侃。
“呵,我就當成好話聽,反正你嘴裡也吐不出象牙。”兩人互相逗趣,哈哈大笑。
笑聲過後,翁老頭認真的看著慕晨問道:“你真有辦法混進界圖部?”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辦法有的是。”
“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什麼時候回來可以告訴我吧。”
慕晨並不是不想說,而是他心中也沒有具體的方法,只是想趁著夜色潛入,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說不好,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我想逃避現在的生活嗎,幾年下來也沒什麼進展,回去勸說我的同伴和我一起前來,有他們在,擊敗荒原王就更有勝算,離我追尋的目標也就更進一步,我一定要看看荒原那邊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慕晨眼中流露出的堅定,足以證明他在這件事上下的決心。
“說的簡單,他們能來嗎,都丟下過你一次了,你還相信他們?”
“又潑冷水,那回不一樣,這次我一定會帶著他們擊敗荒原王。不說了,這幾年多虧你照顧,今天算是與你正式道別,後會有期。”說完,他將手中的西瓜汁一飲而盡,從懷中掏出一顆靈石扔在吧檯上,對著翁老頭笑了笑,轉身出門,離開了驛站。
翁老頭拿起靈石,站在吧檯後,看著門縫裡慕晨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又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