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載著兩人的重量扶搖直上,往風浪最大處過江。
哪裡的風最大,哪裡的浪最猛,沈放就駕著仙劍往哪裡飛。或許這樣就能夠嚇退滄馬,讓他心生怯意,這是沈放內心的打算,因為他也不想再讓滄馬跟著他們往前走了。
因為這對於滄馬來說實在太難。若僅僅是渡江還好,萬一遇到別的危險,別人能御劍逃脫,而他卻不能,那就實在太冒險了。
颶風吹得飛劍上的兩人左搖右晃,沈放必須將體內的劍氣不斷注入劍身當中,才能維持穩定前行。
江對岸幾十裡開外有兩座大山,中間的山谷是天然形成的風口,所有的風都是那裡吹過來的。正是因為這座山谷,所以浥江上的大風常年不斷,尤其在季節轉換的時候,這裡的風比任何時候都更為猛烈。
大風像無數只利爪,剝開人的衣襟朝裡灌,恨不得連人的肋骨也要拆開才罷休。
儘管兩人飛行在距離江面三十丈的高空之中,可雙腳還是被江水中激起的浪花打溼了,冰冷刺骨。
“大哥,江面上的風常年不斷。”沈放回頭道:“御劍過江已如此艱難,就更不用說別的辦法了。”
可誰想,滄馬卻突然開口道:“放心吧,我已有過江的辦法了。”
看著滄馬篤定而又堅毅的眼神,沈放突然怔住,這樣的眼神他再熟悉不過。
滄馬每次說“我已有破解他劍招的辦法了。”這話時,就是這樣的眼神,而且他一貫如此,他的辦法總是常人難以想到而又十分巧妙的辦法。
“是什麼辦法?”沈放忍不住問道。
他一時的失神,讓飛劍的高度陡然下降,而此時腳下正有一注浪花沖天而起。
“當心!”
滄馬突然拔劍!
那水柱中竟有條一丈多長的大黑魚,張開三尺長尖牙密佈的大嘴就朝著兩人吞了過來!每顆牙齒都有一掌多長,而且極其鋒利,一口下去非把人咬成兩截不可!
“咯噔!”一聲。
劍尖觸及大黑魚牙齒的一剎那,滄馬已知道不對,因為那力道能連手上的這把劍也能咬斷!
他一個縱身直接翻身跳了下去,長劍順著大黑魚的牙縫整根送了進去。
整根劍送到魚腹之中,沒有受到任何阻力,因為這魚實在太大,整把劍都不到魚身長度的一半。
那大魚黑圓的魚眼瞪著滄馬,兩條手臂長的魚須擺動著,極盡嘲諷意味,似乎想要連人帶劍全都一口吞下。
可它卻沒想到滄馬的拳頭來得這麼快!
左手鐵錘一般狠狠砸在魚唇之上,一張大嘴轟然閉合,接著滄馬順勢薅住魚須,翻身跳上魚背。
與此同時,兩手交錯握住劍柄。
劍尖抵在魚牙下顎,用力往後一拉,大黑魚的腦袋已經被劃成了兩半。
魚已死,但勢不盡,滄馬也不再與它糾纏,猛地一蹬從魚背上跳了起來。
沈放伸手接應,一把將滄馬拉到身後。
魚血剛一在江面上泛開,就立刻引來一群同他一般大小的黑魚同伴,立刻將它分食殆盡。
“食人魚!”沈放驚道:“未想到浥江之中竟有如此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