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先生道:“也是,不過把他留在這兒,你又能放心的下嗎?”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掌門的孫子,在門派裡誰敢惹他生氣,只要不是暴怒就不會影響血脈的覺醒。”
“說的也是,他這麼小的年紀,應該也沒有什麼值得生氣的事情,那我們就等他徹底覺醒之後,再帶他走吧。”
說完,陽先生輕輕掰開蕭天駒的嘴唇,將丹藥送入他的口中。
做完這一切,陰陽兩位先生便憑空消失了。
儘管蕭天駒看起來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是他身體內部的改變已經悄然開始了。
……
天微微亮的時候,季婉瀅就醒來了,她昨夜睡得很不好,因為做了一個不願夢到的夢。她又必須把這個秘密藏在心裡,不能讓人看到,尤其是身後的那個男人。所以,她的眉梢就顯得更憂鬱了。
這個女人正是蕭天駒的母親,蕭乘風的妻子,玄月宗掌門季昌彥的女兒。
當然,她也是滄馬心中最愛的那個女人。
鏡子裡的季婉瀅有些消瘦,但這全然不影響她絕美的容顏,因為她的美存在於那份出塵的氣質中。
不過她卻沒有往鏡子裡看一眼,她只是開啟梳妝盒,取出一支木質的髮簪。
僅僅只是一支普通簪子,表面沒有任何雕花的圖案,唯一的特別出是簪子的表面很光滑。儘管這隻木簪季婉瀅已經珍藏了十年,可她卻很少用它來裝飾頭髮。
她喜歡在感到寂寞的時候撫摸這支簪子,就像撫摸一隻小貓,而她又常常感到寂寞,所以這支簪子就變得十分光滑了。
蕭乘風已經穿好衣服,他從背後握住妻子的肩膀,“你應該好好打扮一下自己,這些舊的首飾都該換掉了。”
他微笑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還和十年前一樣年輕,歲月沒有在那張英俊的面龐上留下任何痕跡。他的面板充滿光澤,眉宇間透著英氣,他的臉很白但卻有稜角,所以這張臉也曾風靡萬千少女。
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被公認為四大門派裡最有風度的美少年,而那個時候季婉瀅也是四大門派裡最美的女子。所以他們兩人的結合稱得上是郎才女貌,而在蕭乘風心中,迎娶季婉瀅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他們成親那天,也收到了無數人的讚美,金玉良緣、天造地設……總之一切讚美新人的成語放在他們身上都很適用。所以他們婚後的生活理所當然過得很幸福,而婚後不久,季婉瀅就為蕭家生了個兒子,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美滿。
他們一家毫無意外的成為了幸福家庭的典範,成為年輕男女們羨慕的物件。不管他們一家走到哪裡,那麼那個地方就一定會成為歌頌他們幸福生活的舞臺。
季婉瀅將簪子握在手心裡,回答道:“我又不常出門,要那麼多漂亮的首飾也戴不了。”
“你開心最好。”蕭乘風又換了個姿勢。
人到中年,發福是常事,不過蕭乘風卻將身材管理的很好,雖然平日裡有很多宗門的事務需要處理,但他總會抽出一部分時間練習劍術。所以他看起來總是那麼的幹練挺拔,充滿活力。
季婉瀅攏了攏頭髮,很隨便地盤在腦後又用簪子固定住:“我得去看看駒兒睡得怎麼樣,昨晚上他吵著非要和那隻小狼狗一起睡。”
“小狼狗,哪裡來的小狼狗?”
“不知道,是一隻很漂亮的小狗,渾身的毛都是銀白色的。”
“那便有些稀奇了。”蕭乘風看著妻子頭上的髮簪,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你可別戴著這樣的簪子出門,要是讓別人瞧見,怕是會說我虧待了你這個宗主夫人呢。”
“知道了,我只是沒想好今天要盤什麼樣的頭髮,所以才臨時湊合著戴一下。”
“嗯。”蕭乘風從抽屜中精心挑選了一枚玉佩放在腰間比劃了一下,覺得不滿意,又另換了一塊,“今天我要去丹陽宗去一趟,看看上次拜託他們給駒兒煉製丹藥的事進展如何,中午就不必等我回來吃飯了。”
季婉瀅道:“駒兒才十歲,現在就讓他突破到元嬰期,會不會有些操之過急了。”
蕭乘風笑道:“這你就不懂了,駒兒的資質極高,可謂是百年不遇的修煉奇才,只要好好培養,日後必然能成為冠絕古今的高手。”
“連你也比不上他嗎?”
“那當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蕭乘風自豪道:“你說,這小子更像誰一點呢?”
“像……”季婉瀅話到嘴邊卻頓住了。
蕭乘風笑道:“我覺得他更像你,那麼頑劣。”
“還是更像他姑姑吧。”
“哈哈哈,有道理,是像他姑姑。”蕭乘風忍俊不禁,接著他望著妻子道:“我出門去了。”
可他並沒有察覺到妻子眼神中的變化,也並沒有察覺到妻子的心思已被旁的事情佔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