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孟才帶著嶽超和孫書軍正式進駐海濱賓館辦公,他們的機房就設在何方隔壁。
出乎何方預料的是,那天曹部長也來到何方辦公室,還帶著人送來當時比較先進的飲水機、印表機、傳真機。
他受寵若驚,要知道這些高檔裝置在他們賓館至少要副部長以上領導才有資格配備,他這個臨時成立的工作組能用上,還真是打破了慣例。她告訴何方,作為財務資訊化建設領導小組的副組長,她全力支援小組工作,今後凡是需要的辦公用品,一律大開綠燈。臨走時還拍著他肩膀說:加油,爭取早日上線執行。
“這也是於文欣背後起的作用?”何方一開始這麼想。後來聽人說,原來副部長沈春柳經常耍潑皮無賴,曹部長一直拿她沒辦法。上了這套財務管理系統後,因為軟體的流程是固定的,只有曹部長點選同意後的方案才能從財務部出去,只有曹部長閱批後的單子才能進入財務部,也只有曹部長授權後會計才能撥錢。就好像一個串並聯並存的電話,曹部長處於串聯的終端,扮演者總開關的角色。她不僅擁有了所有單據的最終決定權,還可以選擇這個單據從哪一個並聯電路流過,也就是說她可以直接把單據撥款的許可權授予任何一個會計。這樣一來,從源頭上徹底避免了沈春柳透過威逼利誘、搞小動作的方式越過自己在背後鼓搗事情。而且,只要她願意,就可以徹底讓沈春柳成為“打醬油”的過路人。
沒想到一套軟體系統還能助力淨化風氣,何方感慨萬分。
後來沈春柳也來過幾次,每次都是打聽系統建設的進度和軟體流程的設定,當然,何方從不會正面回答這個令他反感的花瓶。每次看到沈春柳扭著大屁股像鐘擺一樣失望地離開時,心裡都覺得很解氣。
轉眼到了年關,財務管理系統已經初步成型。那天上午,剛向副總裁彙報完進度的何方,看到於文欣辦公室開著門,便走進去。
“你來了,坐吧。”她正埋頭整理檔案。
“哦,也沒什麼事,就是一直想說聲謝謝你,又忙得沒有時間。”
“哼哼……”於文欣冷笑一聲,“天天在同一個大院裡上班,連說聲謝謝的時間都沒有,真沒誠意。”
“於文欣,是這樣的。”剛說出口,他又糾正,“哦不,文欣,我是說抽不出機會請你吃飯,你看今天晚上行嗎?”
“這麼老套的方式呀?”
“啊?那……”何方思考了一下,“去KTV。”
“這個嘛……可以考慮。”
下班後,何方在大門口坐上於文欣的車。
“附近有家KTV不錯,我帶你去。”她發動轎車。
“今天聽我的,去躍進路上的KTV,我請你。”
“為何去那裡?”
“同學開的。”
到達目的地後,二人來到早已準備好的豪華包間裡就座。正打算點歌,服務員端著兩份肯德基套餐送進來。
“頭一次見KTV還有這種服務。”
“都給你說過了,我朋友開的,這是特地為你到來破例準備的。”他遞給她一個漢堡。
“我這麼有面子呀?”
二人點了歌曲邊聽邊吃,吃完後,服務員送上一個果盤、兩盤堅果和一打啤酒,並把吃剩的東西收走了。
那天他倆邊喝邊唱,非常盡興,他沒想到她的歌聲那麼好聽。後來唱得嗓子累了,她又點了幾首樂曲拉著他翩翩起舞,從沒跳過舞的他只好趕著鴨子上架。
那天於文欣喝了酒,不能開車。嗨夠後,何方打了輛車送她回去。
在計程車上,她略帶醉意地問:“你妹妹怎麼樣了?”
“又回那家髮廊打工了。”
“到城裡工作吧,又體面,工資又高,將來也好找婆家。”
“可她學歷低,去哪裡找工作。”
“來我們賓館。”
“啊?這可以嗎?”聽到這句話,何方驚訝起來,因為自認識以來,她說的每句他認為不太現實的話都實現了。他不知道這句是醉話還是真話。
“快過年了,賓館生意驟增,各個營業部門都在招人,其中清潔工崗位沒有學歷限制。”
“清潔工?”他有些洩氣,要是來到這兒當個清潔工,還不如學理髮掌握一門手藝。
“是的,”她繼續說,“讓妹妹先以清潔工名義進來,然後以工作需要為名,抽調到你這個小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