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晚上7點多,魏三新天地KTV生意出奇的好,剛過飯點就人滿為患。可他不知道的是,其中五個包間是被於浩、郭昆、杜凱帶著二十多個人包下的。
11點,於浩跑到吧檯對服務員說:“小妞,666包間結賬。”
“您好,總共消費3500元,請問現金還是刷卡?”
“什麼,喝了幾瓶酒就3000多,你是孫二孃開黑店宰客嗎?”
“先生,這是消費清單,您可以自己算一下。”
“這種洋酒在外面才200,到你們這裡就賣800多?這不宰客嗎?”
“怎麼回事?”這時一個男領班走過來,“先生,酒單上明碼標價,是您自己要點的。”
“你們小姐陪唱服務也是明碼標價嗎?”
“你到底是來消費的還是來找事的?”
“老子當然是消費的,不過你們這個黑店宰客,老子沒錢給,走了。”
“站住!”領班一揮手,過來幾個小夥子攔住去路。
於浩裝作沒看見,繼續往外走故意撞到他們,被一把按在地上。
“打人了,服務生動手打人了。”於浩大喊大叫,這時早已準備好的郭昆、杜凱帶著人從包間走出來,從包裡掏出隨身攜帶的錘子鐵棍,把吧檯、監控、門窗、電視、點歌臺一頓亂砸,並將上來阻攔的服務生打傷,然後奪門而去。整個打砸的過程不超過三分鐘,等警察到來時,早已無影無蹤。
凌晨1點多,在KTV處理完爛事的魏三,發動汽車剛打算回家,後腦勺被兩把尖刀頂住了。
“想活命的就別動,開車往西走。”
“你們……要幹什麼?”
“一會兒就知道了,走!”這深更半夜的,附近連個人都沒有,更別說有警察了。
魏三無奈,只好向他們說的地點開去。
大概開了二十分鐘,來到了一處荒涼地帶,魏三被逼著下了車。
走了五十多米,看見前面站著一群身穿黑衣,個個手持兇器的人“一”字排開,一個“國”字臉型、天庭飽滿、鼻樑高聳、身材高大的身影威風凜凜地正坐在眾人中間,頗有幾分英雄氣概,他認出來此人正是郎峰。
“跪下!”走到跟前時,後面倆人用力一踹,他“咚”的一聲跪倒在地。
“今天這都是你搞的?”魏三抬起頭,那張瘦削的臉龐映入郎峰眼簾。
“這話說得不對了,是你先搞的我,不僅叫人在我門口攪局,還想誣陷於我,不是嗎?”郎峰蔑視地看著他。
“是你非要與我作對,我已經離開了四海路,可你非要攆到這裡再開一家KTV,這不是明擺著要針對我嗎?”
“哈哈哈哈……”他大聲譏笑,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是誰規定我不能去躍進路的,把欺壓同行說得理直氣壯,真是強盜本性,狗改不了吃屎!”
“郎峰,除了躍進路,其他街道你隨便選,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哼哼哼哼……”他冷笑,走上前低頭抓住他的領子,“你還知道我叫郎峰?”
“你……你幹嗎?”
“9年了!9年來,我家庭破碎,夢想破滅,像一隻困獸一樣住在籠子裡,都是拜你們所賜!當年要不是你們這幫王八蛋,我爸和我能像今天嗎?”
聽到對方喊自己名字,當年的場景又浮現在腦海。回想起爸爸被毆打的場景,回想起父子倆被警察帶上手銬的那一幕,回想起法庭宣判的那一刻,回想起自己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著,一股無名之火衝上心頭。郎峰舉起手狠狠地抽了他幾個大嘴巴,一腳踹倒在地……
對方被打得兩眼冒星,半天直不起身。
過了一會兒,緩緩地用手支撐起來,擦了擦嘴角:“你……這麼多年了,你是回來尋仇的?”
聽到這裡,他掏出一支菸點上,猛吸了幾口,蹲下來用手指著對方腦袋厲聲喝道:“我本無意尋仇,是你又挑起仇恨,今日咱們舊仇新賬一起算。”
“你……要幹嗎?”
“給你看個東西。”郎峰一擺手,於浩掏出那個瓶子。
“這是什麼?”
“怎麼,不認識嗎?”
“不認識。”
“畜生,早就知道不會承認,不過,我想試試他們的嘴能不能撬開。”說完掏出一疊照片。魏三接過一看,竟是他妻子、孩子和父母在家門口被人偷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