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您坐著。”曹書傑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過去扶他。
“哎呦,身體算是廢嘍。”曹建剛說話猶如拉風箱一樣,很吃力,聲音也不大,還有些沙啞。
曹建龍也聽出不對勁了,他下意識有些緊張的問:“剛哥,你這是咋了?”
曹建龍輕飄飄的擺手,他說:“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嘛!
任翠萍在後邊跟進來,她用手擦了一下眼睛,接著說道:“建龍,書傑,你們倆快點坐下,我去給你們泡茶喝。”
“大娘,不用泡茶。”曹書傑說道。
可任翠萍不聽,她已經去拿茶葉和茶杯了。
這時候,曹書傑認真的打量著曹建剛,他記著曹建剛被帶走的時候,雖然已經年過60歲,但他那個時候走路都帶風,身體很健壯,聲音中氣十足,再加上生活條件要好一些,身上很有肉,根本看不出有病的樣。
哪像眼前的曹建剛,看體重也不足一百斤,對於骨架子偏大的曹建剛來說,真是瘦的不成樣子。
他頭髮也全白了,整個人因為生病而變得特別消瘦憔悴,臉龐上的骨頭明顯可見,眼眶深陷,雙頰凹陷,看上去更加蒼老,像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
曹建龍坐下來後,看著曹建剛這幅臉色,他心裡很震動:“剛哥,你這是什麼情況?咋著了?”
“沒事。”曹建剛吃力的說道。
看到他老伴把茶水給二人端過來,他顫巍巍的抬手說道:“喝茶。”
“誒!”曹建龍抿了一口茶水,他看著曹建剛:“剛哥,你沒去醫院查查啊。”
“查了,沒事。”曹建剛這樣說。
可曹建龍和曹書傑又不是瞎子,就算他們是醫學白痴,也知道曹建剛這事挺嚴重,也難怪都不讓他在裡邊待著了。
這副模樣,說實話,在裡邊隨時可能出事,到時候恐怕是解釋不清楚。
再說就是送回來,又能折騰出什麼水花來?
任翠萍給二人說:“我剛才還給老頭子說你們倆八月十五還給送過來的月餅和大米,你們猜這老頭子聽完後怎麼了?”
“大娘,大爺高興。”曹書傑笑著說道。
任翠萍使勁點頭:“真是高興,他高興的都哭了,說後悔,村委還想著他幹什麼。”
曹建剛憔悴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一抹笑容,他稍微往上抬抬左手,握著拳頭,僅僅露出一截大拇指:“好好幹。”
說完後,曹建剛看著曹書傑,他眼睛裡的神色更加滿意:“你小子也好好幹。”
“大爺,您放心,咱不吹,肯定好好幹。”曹書傑嚴肅的說道:“怎麼也得把曹家莊帶出個樣來。”
“行,我等著。”曹建剛興許是說話多了,喘氣都費勁。
“老頭子,你也喝點水。”任翠萍拿著水壺遞過去,這水壺竟然是小孩子用的那種帶吸管的保溫杯。
他含著吸管喝了幾口,好像想起什麼事,有點不好意思的耷拉著頭,沒多久,他又抬起頭來,看著二人晃動手腕,說道:“我,不行了。”
“你瞎說什麼。”任翠萍一聽就急眼,眼裡好像隨時能落下淚來。
“大娘,我大爺查的怎麼樣?”曹書傑問任翠萍。
曹建龍也想問問,看著曹建剛的樣子,他腦海裡蹦出4個字來:“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