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呂寶強這麼說,王高林心裡更慌,整個人的精神也崩到一根弦兒上,他的腳死死的踩著油門,頗有種衝鋒陷陣的氣勢。
可距離那些人影還有200多米遠的時候,忽然一輛農用三輪車從下邊直接開上來橫在了路中間。
“停停停!”女呂強嚇壞了,這要直接衝過去,他們的麵包車和農用三輪車撞在一塊兒,他們不死也得殘廢。
但凡能夠活著,有誰想找不痛快呢?
王高林下意識的踩死剎車,麵包車又往前滑動幾十米遠,這才停住車。
就在這時,候他們看到前邊那些人拿著傢伙往這邊追過來,那輛農用三輪車也朝這邊開過來,南邊還有摩托車追過來。
這真的是進退無路,呂寶強手裡捏緊的棒球棍:“下車,朝黃河那邊跑,過了浮橋就行了。”
聲音還在迴盪著,他已經拉開車門,拿著棒球棍跳下車,隨後朝東邊沿著大壩的坡快速跑下去。
西邊下去就是曹家莊,這是純粹自投羅網,呂寶強知道自己乾的那些缺德事兒,他可不願意用自己的命去試探那些暴怒村民的底線。
王高林摸了一把修車用的扳手也跟著拉開車門跳下車,順著東邊的大壩斜坡連滾帶爬的往底下跑。
刁發財在中間那排座位上坐著,比他們行動晚了一步,等他拉開車門拿著一米多長的鐵棍下車,也準備跑路時,才注意到北邊跑過來4條狗。
“哦嗚!”
“汪,汪汪汪!”
或如狼嚎一樣的聲音,或如雷鳴般的叫喊聲傳來,等刁發財有些慌亂的順著斜坡往下跑時,才發現他的動作真不如4條狗快。
大哈、二哈、大黑和小黑它們跑過來就朝刁發財撲過去,張開嘴就撕咬,但他們也不咬致命的地方,就逮著刁發財的雙腿,雙手,咬著他的衣服就不撒口。
4條狗交叉跑動,沒一會兒刁發財就被拽倒在地上,他手裡握著的鐵棍壓根沒派上用場,就落在地上。
“咬住他,別讓他跑嘍。”
“書傑,讓你的狗去追那倆人,馬勒戈壁,他們仨今天一個都不能跑。”
“軍叔,你們順著路騎車下去追,堅決不能讓他們跑過黃河去。”
“啊,饒命,饒命,我再也不敢了。”被四條狗給截住的刁發財聞到狗身上的腥味,他這個時候也害怕了,人還有點崩潰的跡象。
尤其是被四條狗咬著手和腿,感受著4條狗的咬合力度,刁發財感覺自己要死了,他當場就嚇尿了。
屎尿齊遛,讓四條狗都嫌棄。
大壩上也有人跑到麵包車跟前,往裡一看,就聞到了刺鼻的腥味兒,同樣也看到了第2排座位後邊有三條狗毫無規則的壓在一塊兒,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峰哥你看,車裡有三條狗。”
“狗日的,他們真是偷狗的,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了。”
“誰打電話,通知村裡再過來人,讓他們今天插翅難逃。”
“大哈,二哈,大黑,二黑,你們去追那兩個人,咬他們腿。”曹書傑大聲喊道。
此時此刻,他也被曹家莊這種彪悍的民風給感染了。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儘管從京城已經回到曹家莊大半年了,混的也不錯,可實際上他身上還欠缺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
而他上輩子一直在上班,各種繁重的工作和日夜無休早潛移默化的把他身上的那點銳氣給消磨乾淨,以至於讓他心裡失去了一些最寶貴的東西。
可今天這一幕,讓曹書傑從其他人身上感受到自己到底缺失了什麼。
既然在曹家莊混,又自己打拼出這麼厚的家底子,他怕個鳥。
想到剛才給曹建剛打電話時,他還覺得曹建剛過於霸道,可仔細想想,曹書傑能理解曹建剛為什麼那樣,因為他也可以做到。
……
“林子,跑,分開跑,千萬別被逮著。”呂寶強使勁往前跑,他都不敢往後看,生怕看到什麼駭人的東西,再擾亂他的心神,降低他的逃命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