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不過是,有些莫名的控制不住罷了。”易從安收了收有些肆意的笑,他擺了擺手,站直的身體。
似乎因為談到了這有關於冥器萬籟聽的事情,二人之間,適才還縈繞著的那些不自覺的尷尬,竟是隨著易從安的這最後一句話,慢慢的消失殆盡了。
易從安忽然靜了下來,定定的望著冥孤訣,他壓奮力的壓制著腦海之中那些有顏色的畫面。
“冥主啊,你還真是,想的如此簡單?萬籟聽神力若確實如此,那它要不要現世,那豈是你能決定的呢?”易從安轉眸看向鸑鷟,
他伸出手來,
手掌微微彎曲,掌心貼著那囚禁著鸑鷟的光圈撫著,繼續道:“洪荒之世,冥河老祖至今一直野心勃勃,垂涎地府冥族甚至是天界人族,冥主,你難道就不想讓這喚作‘萬籟聽’的冥器,幫幫你?”
“一切事端,陰陽輪迴之中,都是自有它不可逆的定數,若是天真讓我亡,那也是天意......”冥孤訣斬釘截鐵的應道。
“天意?”易從安聽著冥孤訣這麼說,心中是不自覺的氣的要緊。
他現時都有一種恨不得立地就將冥孤訣撲倒在地上,狠狠的用唇|瓣去把冥孤訣那一直說著他易從安不喜歡的話,給用嘴給堵起,讓它重新爛回肚子,永遠不得見天日。
見易從安好似神色有些不對,冥孤訣頓了許久,才開口問道:“你,這是何意?莫不是,本是一具生魂,可以入輪迴的你,一直揚言著要入了冥界,就是為了這‘萬籟聽’而來?”
易從安望著冥孤訣,沒有應答。
他嘴角邪魅一勾,雙目亦是愈發顯得深邃,就好似一灘深不見底的深淵狂逆卷流,把冥孤訣毫不留情的捲進去,那都是彈指瞬間的事情。
“適才,冥主已是瞧見了,那萬籟聽大致的混沌之狀吧,那畫面上的冥界特有字型的字元,我,可也是瞧得清清楚楚了~”易從安說著還故意瞥眼瞧了瞧冥孤訣那變幻莫測得神情。
“這洪荒的上古冥器,將現於地府冥界,傳言冥器行於無形,器身混沌,鬼魅之聲一旦吹奏,便可控世間玩賴,聽之任之!嘖嘖嘖......單單只是旁下附著的文釋,都已經是如此的滲人,真不知,用起來,會是個如何的效果?”易從安說道,是深邃得越發的有些嚇人。
冥孤訣心中開始百般揣測,他一直在聽易從安頭頭是道的侃侃而談,心中逐漸肯定了自己的冥思。
他收了收心思,忽然不知怎麼的,心中就是徒然湧上了一股無法言喻的難受。
只見冥孤訣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便是轉過身去,他背對著易從安,道:“你,先出去吧,我一會與卞城王還有要事商議。”
“嗯?冥主,你方才與卞城王談論之事,於冥界來說,那可算得上是重上之重的機要了,冥主你,當真打算就這麼把我放走了?” 易從安問道。
可冥孤訣一直不做聲,似預設。
“那,從安便多謝冥主,不殺之恩?”易從安滿面怪異的笑了笑,輕點了點頭,還浪浪的朝著冥孤訣拋了一記魅眼。
他走了幾步,
再看了看冥孤訣一眼,隨後便朝著門口之處走去。
當他快要出了門口的時候,
是又聽到冥孤訣悠悠的傳來了一句話:“既然是你自己費盡心思,才是得以在冥界留存了下來的,即是如此,你便把事情做得再完美一些吧,至少,別讓旁人......”
易從安聽到這裡,立即頓停下了腳步,雙目眨了眨,打斷道:“旁誰?”
可易從安站了好一會,
也再也沒有回答他的聲音了,他登時有些失落,伸出手來便是一把將門退了開。
四處通風的藥司,
這隨著易從安一開啟來的屋子,是忽然被灌入了陣陣朔風。
一道朔風趁著易從安張嘴之際,肆意忌憚的就溜了進去,那帶著幾分刺涼的風竄入易從安的喉間,溜到腹內,跟那腹中溫熱的五臟六腑形成了一記鮮明的對比,刺激得易從安不由的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