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死透了一般的安靜,伏苼眉眼一冷,才終於又開口道:“冥孤訣,你可還想再見到她麼?”
冥孤訣聽到這句話,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生怕自己聽錯,猛然站起身來,“你說什麼?!”
他說話之時,眼神冷的很是滲人,讓人不由的覺得,還不如那原本平淡的清冷模樣,來得好些。
“說什麼?我方才說什麼,冥孤訣,你沒有聽清麼?不然你求求我,求求我告訴你吧!”伏苼似話意拖延,她是有意為難冥孤訣。
彈指間,
隨著伏苼衣袖之下的一道眩光,冥孤訣已經是又被她毫不留情的禁錮在了結界之內。
伏苼幻身出了結界,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被自己禁在裡頭的冥孤訣,這才接著說,“我,是不能阻止她,那是因為我曉得,她易之安,就是為了這一天,為了那萬籟聽,到底是花費了多少心血。
可這並不代表我沒有做什麼。冥孤訣啊冥孤訣,我這就告訴你,你聽清楚了。
我伏苼在暗下,實則亦是再次親自去瞧了透天探,雖不曾看出了什麼結果,但是我找到一記能讓之安她能夠重生人間的辦法。”
冥孤訣聽到這裡,登時與從夢中終於得以清醒過來似得。
他整具冥身趴貼在結界壁上,恨不得衝不破結界的他,徒顯狼狽的望著伏苼追問道:“什麼辦法?”
伏苼看了一眼還在冥孤訣腳邊之處懸浮著無形混沌的萬籟聽,似乎在擔憂著什麼,有些警覺。
“如何了?你為何又不說?”冥孤訣問道。
“無事,之安她幻變為了這個要死不活的萬籟聽,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聽得到我與你講話。
不過也罷,她沒了,那便是什麼都沒有了,又怎麼可能會聽到什麼,不過我胡亂猜想罷了。”
“我倒是寧願她當真能夠聽到,好重新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哪怕是打我罵我,也沒什麼所謂,重要的是她,是她。”
伏苼說道這裡,面色忽然有些認真的看著冥孤訣。
她沉了沉,繼續道:“冥孤訣,你與之安在七夕佳節到天界那日,我帶走了易之安,暗下,我曾在他那深深植入長錐的頭頂之上,留下了一株淚。
那不是普通的淚珠,而是我精心幻化過後,足以保著她幾分魂識的東西。如今之安是已經幻變為了萬籟聽沒有錯,可只要之安她的那幾分識還在,或許我再努努力,就有可能讓她重生。
冥孤訣,你若真對之安她感到心疚,那你可敢用你冥身之中那顆心臟,換來之安人間的再現世?”
“好!”冥孤訣直接應道。
他應答之時,沒有半分猶豫與思量,他也不問伏苼此事的真假,或是手中能拿捏幾成的把握。
“呵!”伏苼冷笑一聲,面上頓時又冷了幾分,她轉過頭去,似不願意看冥孤訣,道:“冥孤訣,你應得這般乾脆,可是在彌補心中的愧疚罷了?若是這樣,對你這個幽冥的懲罰,是否太輕了些?”
冥孤訣沉色轉身,他本是暗淡的雙目登時與冥火照了一般的閃了閃,“若是可以,我想見她。”
在他說話吐息的那一刻,
似乎都能如夢似幻的在冥孤訣眼神之中,看到了一個活生生,扎綁著俏短英氣馬尾的,還總是笑得讓人如沐春風,一副嬌俏模樣的易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