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火暗爍,
縈繞著易從安身軀的清透光斑又是逐漸消散了去。
“不對,莫非冥主給我的那石頭是修習冥修之法的基石?我這具冥身本是被自己折磨得都快不至成型了,只有在我幻回原本的女子身態後還僅剩有一絲維持冥識的眩力,然而我現時竟是感到滿身的混沌眩力在縈繞?”
唸叨這裡,易從安迫不及待的趕緊盤起雙腿,將瘦弱不堪的雙手輕搭在雙膝之上,再度閉起雙眸,並試著屏心靜息,讓冥身之上那股漸漸凝成的眩力由著渾身各處凝集在掌心之處。
事實真是如易從安想的如出一轍,她當真感受到了身體之上那股漸漸能夠凝集起來的眩力。
若是按照冥界的冥修之法來劃分進階階段,那麼她易從安得了冥孤決給的基石,輕而易舉便已是到了那初期的引冥進階了。
“冥主,你總是這般,撩人卻還不自知...”易從安低喃的唸叨著,那柔得似水般的臉頰之上,滿是盈盈暗喜。
她伸出細長的玉手撐托住下顎,好似在思量著什麼,一股暗湧的稀風吹過,蕩起她身上輕飄的衣衫與幾許青絲,再加上那番認真的模樣,真是悄中帶柔,雖是有些瘦弱,但也好看極了。
只見她忽然收起了手來,轉眸望向身邊一旁暫且放置的尖長錐子,眼眸微顫之際,她雙唇一緊,便是再度將那尖銳刺眼的長錐往頭頂之上狠狠刺了下去,且長錐每入半分,易從安的整個冥身便難捱的顫個好久...
那番動作是如此的熟稔,真不知她已是嘗過了多少遍?
隨著光影,
一番身形扭曲折返,那副英氣短悄高馬尾的易從安又幻了回來。
易從安緊咬著牙關,強忍過顫慄,站起身來,試著扭了扭身子。
“嗯,比前些日要好得許多了,無妨,倒也是個好得開端~”易從安滿意的一笑,趕緊就往門外走去。
他一把推開緊扣住沉木的殿門,便是躡手躡腳的往外走了去。
閻羅正殿極它處的殿堂皆是幻化在那龐然鎖魂臺的下方,當是要冥修之法的幻術,才能出得去。
而現時的易從安,才得冥修之法的基石,當是無法立即就使得幻術,但他易從安是誰?
這麼一點小事於他來說,自不是什麼難事。
易從安躡手躡腳出了偏西的皇宮寢殿後,
便朝著冥孤決的正堂寢殿尋去,正當他推開殿門,不知想要進去做些什麼的時候,恰巧就碰到了不知從何處剛剛歸來的冥孤決。
“冥主。”易從安輕喊一聲,那番聲音真快要柔到了骨子裡了。
“你來我寢殿做什麼 ?”冥孤決問道。
問話之際,
還特是把距離稍拉了開來,因為這易從安每每得以靠近冥孤決一分時,眸光便總是那樣的瞧著冥孤決,讓冥孤決心中總會感到莫名的慌張。
“嘿~謝謝冥主,冥主真好。”易從安稍稍側首,輕昂起頭來望著冥孤決。
“不...不必,我只是不忍你冥識消失,最終散在這偌大的地府冥界罷了,想想,如今這洪荒之世,願摒棄輪迴,誠心想要留在冥界的生魂亦是不多,既你有此心,我又怎好視而不見。”冥孤決故作鎮定的很是明顯,但易從安卻十分認真的,一字不落的聽了個清清楚楚。
“嘿~冥主做事自是有冥主的道理,無需解釋的~”易從安笑道。
這番話一出,冥孤決失措之意更是明顯了起來,他自己回頭想想,還真是,他方才是在做什麼呢?
解釋嗎?
真是...
見冥孤決漸變的臉色,易從安心中愈加得意起來,但他好似知曉應當差不多了 ,亦不要過了火,便是適當的收了收笑嘻嘻的臉頰,稍作正經的望著冥孤決說道:“冥主,我需要出去一趟,可有什麼東西,能讓從安不用折騰,且能在這冥界出入自如的嗎?”
易從安一直都是如此,毫不避諱,好似就篤定了冥孤決定會一一滿足他的要求似的,張口便是討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