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王!”匆匆趕到寒詡跟前的身影,聲音雄厚而誠篤。
“嗯,寞迌,事情辦得如何?”寒詡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把玩著細指中的茶盞。
“回羅王,已是安排妥當,一切竟在掌握之中。”那被宋帝王寒詡喚做寞迌的幽冥,打眼瞧過去就是一副十分老實的模樣,瞧著那副與寒詡很是熟稔的老套,應當已是跟從他多年了。
“嗯,還這真是沒有看錯你。”聽到令他滿意的答案,寒詡面色之上,顯得很是滿意。
“只是...”喚做寞迌的幽冥遲疑了一會,沒敢繼續說下去。
“但說...”
見得了允許,喚做寞迌的幽冥這才繼續說道:“現時的冥界可是嚴有三律的,寞迌不明白,為何您已是身居如此高位,還要...還要這番謀劃...謀劃事端...”
“哈哈哈哈...我寒詡就是如此,想做什麼便要做什麼,特別是能讓他冥孤決不悅之事,我更要往上多添一把火,加一把油才是!寞迌啊,有些東西,可不是你一朝一夕便能曉得了的。你以為如今的冥界,還能做得到如從前那般安然的秉承初心嗎?不可能。”宋帝王大笑,本就冷傲的臉頰更顯凜冽。
寞迌有些呆愣的望著宋帝王,眸光之中泛出一絲絲的不可思議。
漠了好一會,他才沉低下身一番恭敬的行禮後,輕步退出了身。
空寂得都有些蕭條的宋羅殿只剩下寒詡自己,他明明就是飲著清茶,眼眸之中卻呈飲了酒水那般的迷離之態。
說來也是奇怪,屬於冥界的他們,本是無需這番外界的一切輔助,偏偏他宋帝王還就是頗喜好這一口了!
“配角登場,主角亦會到,怎麼能少了觀戲者呢?”寒詡低喃了喃,隨著聲音的消散,他身上冥修之法的冥光纏繞幾度,立地就是消失在了這宋羅殿之中。
地府冥界邢臺地界,
在酆都的東稍偏南些的方位,便是邢臺地界之上建成稍有名氣的‘枉死城’。
‘枉死城’自冥界逐漸成定後,便相繼而建。在這座大不可言的‘枉死城’之中,關押的便是一眾黃泉之水與孟婆湯都無法完全洗淨,戾氣怨櫱都較為深重且極具有攻擊性的生魂。
這‘枉死城’與冥界地府的酆都可是大有不同的!
酆都的風氣在地府冥界之中來說,還算是一介平和之地。而這整個枉死城,從名字聽上去就讓人有些聞而卻步的瘮心之覺。
且在這邢臺地界整座枉死城的上方,總是會莫名的瀰漫著一股怨念極深的煙熅,煙熅交纏著冥火魅光飄盡滿城,那副情景真是詭異得緊。就連城中的幽冥冥差都亦是修了一副窮兇惡極的醜陋之態!
那日,九月初九,冥界大典之上的突然湧入地府冥界的大批具有極強怨念及攻擊性的生魂亦是被關在了這枉死城的牢獄之中。
本是應當一番噬洗過後好做輪迴的眾多生魂,偏偏是就連黃泉噬洗與孟婆湯都不能完全起效。
眾位閻羅王沒有辦法,一番協商過後,才決定暫且將這些兇惡的生魂囚禁於此,待再觀察些時日,確認不會再有什麼後患,再放他們入瞭望鄉臺。
本是好生守在酆都城腳之下的易從安,被那幾位稍有‘身份’的冥差一番虐待過後,竟也是被隨之丟到了這詭氣森森的枉死城牢獄之中。
且都不曉得已是過了少多日了,他還尚存在的上半冥身已是被揍得鼻青臉腫,汙|穢|不堪的不成樣子。
高扎的短俏馬尾亦是亂糟糟的如枯死雜草般的披蓋在頭頂之上,下半冥身已是呈現忽閃忽明的隱現之態。他意識含糊不清,像一坨刺蝟似的將自己蜷縮保護起來,呆在那牢獄黑暗的一處牆角邊上,顫顫慄慄的...
那番狀況瞧著去,真是...
一言難盡。
緩了許久,他才得以睜開的已不再明閃的朦朧渾濁的眼眸。
抬眸望向眼前景象之際,易從安的臉頰之上,還是不免有些錯愕之意。
他的眼前皆是一片雜亂的景象。
飄飄蕩蕩的眾多生魂正與自己關在了一起,且各個都成渾噩的迷離之態,皆像被催眠了似的。
“該死的,真是多舛!”一直以來都是笑臉吟吟的易從安突然從安嘴裡冒出這麼一句話來,真是跟之前那副好脾氣的模樣,頗顯不同。
他試著浮起冥身,但因為被狠揍的冥身,冥識已是虛散不堪,現時的他根本無法動彈!
幾番掙扎,還是如此。
易從安的眸光逐漸泛起了一絲絲失措之意。就好似無意飛騰撲進了水中的一隻蛾蝶,為了生存努張翅膀幾番掙扎,好不容易才得以稍掙出水面,卻又被那水中齜牙咧嘴大獸的血盆大口給絕情吞噬了去,絕望至極!
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有暫且認了的意思。
望著眼前的縱橫交錯的生魂,他心中竟是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隨之襲來。
易從安挨不過,沉重的眼皮微眯幾許,才沒過一會兒!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