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老奴是奉娘娘之命,來通傳公主一聲,明日辰時一刻,請公主隨娘娘一同趕赴東都,不得有誤!!”
李令月疑惑地問道:“楊公公,聽你的意思,我和我阿孃都要去東都服喪?”
楊毅躬身糾正道:“娘娘是去東都為榮國夫人主喪,而公主是留在東都為榮國夫人服喪,娘娘只需待上三日,而公主要待上三年!”
李令月心裡‘咯噔’一下,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這才回來沒一會兒,怎麼局勢就突然反轉了,自己離開的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毅見李令月有些發愣,繼續叮囑道:“娘娘特別交代,明日一早,請公主務必換上道家衣物!”
說著,朝身後幾個捧著托盤的小太監一招手,他們依次進屋,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案上,李令月放眼一看,只見托盤內擺放著各式道家物品,有道袍、有浮塵、有頭冠、還有一些書籍。
什麼鬼?難道是讓我出家修道不成?
李令月下意識的問道:“楊公公,我阿孃這是何意?莫不是要讓我出家?”
楊毅點點頭,如實答道:“娘娘說,公主既然執意要為榮國夫人服喪,用公主的身份自然不妥,於是跟陛下商議,讓公主出家為道,賜道號‘太平’,以‘太平道人’的身份赴東都,這樣就不算違背禮法了!”
原來如此!
李令月突的想起來,歷史上,武后確實以‘替母守孝’的名義,讓她出家為道,並且命人在宮裡建了座道觀,取名‘太平觀’,後來她也因此被冊封為‘太平公主!’這就是太平公主的真正由來。
只不過那次出家,更多的原因是武后為了幫女兒逃避跟吐蕃王子和親,採取的權宜之計,而且修道的地方是在皇宮,並沒有去東都洛陽一說。
李令月穆然發覺,歷史的軌跡終歸是在悄悄發生偏移,但大致的方向還尚未改變。
也就是說,自己這個穿越者,可能正在改變歷史,也可能正在被歷史改變。
送走楊公公後,李令月立刻叫來趙侍,讓她打點行囊,安排出宮事宜。
自己則換上宮女的衣服,又從床底翻出一個布包,然後急匆匆地趕往掖庭宮。
她得趕在離開長安之前,去跟上官婉兒好好道個別。
這一次,她不能再像上回那樣連招呼都不打就閃人,萬一婉兒再來個絕食,她哭都來不及。
況且這一走就是三年,加上不日後,鄭氏母女將會獲准離宮,三年之後,也不知還能不能再相見。
所以有些話,如果趁現在不說,恐怕以後都沒機會了。
不多時,駐守在宮闕上的監門衛,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她像一隻飛過滄海的蝴蝶,在大明宮的御道上,匆匆而過。
倩影掠過,歌聲悠揚!
一首傷感的《友誼天長地久》,迴盪在大唐的天空上:
寧有故人,可以相忘!
曾不中心卷藏。
寧有故人,可以相忘!
曾不鐫懷疇曩。
我嘗與子,乘興翱翔,
採菊白雲之鄉。
載馳載驅,微逐踉蹌,
怎不依依既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