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月?”李治嘴上重複著這句話,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說的這些,阿耶會考慮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安心養傷,阿耶還有政事要處理,待會再來看你!”
李治敷衍了一句,就準備閃人,李令月心下一涼:自己的老爹終歸是沒有那個魄力,怎麼辦?
就在李治轉身離去的時候,李令月叫住了他!
“阿耶,女兒想跟您打個賭!”
“哦,打什麼賭?”走出一兩步的李治回頭問道。
李令月想了想,堅定地說道:“只要阿耶再許我稽查關內道百官之權,女兒保證十五日內,平定各州蟲患,若是做不到,女兒就不當這公主了!”
“簡直胡鬧!!”李治長袖一甩,當即拒絕。
不怪他拒絕地這麼幹脆,實是李令月要的權力實在太大。
要知道,關內道下轄27個州、135個縣,讓一個女娃娃來當御史,且不說名不正言不順,關鍵如此兒戲,勢必會遭致百官反對,讓整個關內道更加不穩。
李治的態度似是早在李令月的意料之中,她故意失落地嘆了一口氣。
“既然阿耶不許,那女兒就退一步,許我鄜州稽查特權可好?”
“那也不行!”李治想都沒想,繼續拒絕。
“那好吧!”李令月平靜的應了一句,李治覺得愧疚,正想著安慰女兒兩句,卻聽床幔內李令月對宮女吩咐道:
“扶我起來,本公主要離開這兒!”
“月兒!你到底要鬧哪般?朕給你的魚符,難道還不夠嗎?”李治有些動怒,忍不住喝斥一句。
“不夠!”李令月倔強地答道:“女兒只想替關中百姓,向阿耶再討一個稽查百官的職位!若是阿耶不允,這皇家大營,女兒沒臉再住下去,若女兒身遭不測,請為女兒準備一張裹屍布,將遺體送到含涼殿,告知阿孃一句:女兒不孝,來世再報答她的養育之恩!”
李令月在宮女的攙扶下,蹣跚地下了床榻,李治又是心疼又是感動,趕忙上前攙扶,見女兒態度決絕,只得語重心長地寬慰道:
“阿耶不是不允,只是你乃女兒身,叫阿耶如何許你官職?”
覺察到李治有妥協的跡象,李令月心下一喜,手一伸,指著跪在下面的何山,對李治說道:
“阿耶多慮了,女兒的確不能為官,但他可以呀!”
李治看向臺下的何山,“咦,你怎麼還跪在這兒?”
何山一作揖,老實地答道:“回陛下,卑職未得允許,自不敢擅自離去!!”
李治心底罵了一句,從李令月的講述中,已得知這個典獄長曾是鄜州都督,從履歷上說,是可以勝任巡察御史的,但不知道怎的,他就是不想給。
李令月見李治還在猶豫,繼續趁熱打鐵的勸諫道:
“何都督的為人,女兒十分清楚,他忠心耿耿,平易近人,德才兼備,剛正不阿,俠肝義膽,鋤強扶弱,即使誣陷被貶,也任勞任怨,克己奉公,胸懷天下,心繫百姓,他的品德,如同蠟炬一般,燃燒自己,照亮別人!阿耶,還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嗎?”
李令月一連用了好幾個成語,把何山都快誇上天了,跪在臺下的何山,羞得老臉臊紅:
‘公主啊公主!不帶這樣夸人的,還燃燒自己,照亮別人,我有那麼高尚嗎?我自個怎麼不知道?’
李治嘆了一口氣,深知如果不答應,女兒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再想到女兒的所作所為,並非為了一己私慾,而是真心想為百姓和他分憂,既如此,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何山!”李治喚了一聲。
“卑職在!”
“此番營救公主,居功至偉,即日起,擢升御前巡察使,行稽查鄜州官吏之權!待平定蟲患後,再另行封賞!”
“卑職…微臣……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何山激動地俯下身軀叩拜,起身後眼神往李令月這邊一瞥,一個簡單的對視,兩人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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