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談到這裡,已變得極為複雜、抽象且艱澀。由人一點一點的提到了“精英”和“特權”,提到了“權力”影響,提到了“權利”和“義務”的對等,問到了如何保證一個統治階級的屬性不變質——長門聽的很頭疼,理解起來也困難,但他卻依舊努力的將之都記下來:
記下來,這些他不擅長,但若是小南來聽,應該更容易理解一些。當初的曉組織,小南便是實際的領導者。
“綱領”出於長門,一些重要的決斷出於長門,但……具體到了組織結構,卻是小南定下來的——
那種二人一組,相互監督的模式,極好的杜絕了組織成員翫忽職守、以公謀私等行為,確保了組織的健康運轉。
要是讓長門去想,是想不出來的。長門不禁想到了小時候,小南為了防止他和彌彥亂花錢,買東西的時候就是讓他們二人相互監督的。有幾次二人偷腥成功,後來也都知道那是小南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因為,能夠同時被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
……
一天下來,長門的腦瓜嗡嗡的。晚上的時候卻也不去睡覺,反倒是修仙到了天大亮。
他儘量的將白天的談話一字不落的記錄下來,這些談話的每一個字都值得未來回頭去沉思、探究,蘊含了“和平”的奧秘——當和平到來後,如何避免再次發生苦難,讓人幸福生活的奧秘!
……
第三天,長門因為修仙的原因“閉關”一日,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才出現。由人卻也因此有了一天的消閒時光,和井野一起出去逛了逛。小南給二人做嚮導,介紹了這裡的“開始”……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新開墾的土地中,最早的一批稻穀已經長的老高,新的耕地正在開墾……種子多是外購的,這裡雖然一窮二白,但這裡沒了雪,已經有了一些希望。
小南給二人講了這裡的建設,農業、手工業、交通……介紹了忍者在其中的作用。
小南說:“這裡的春天已經來了……但其它的各國,卻是我們最大的阻礙。只是現在,這些還不及。”
由人點頭,小南是一個成熟的“管家”,很多事情看得實際上比長門更加明白,也更加務實——她能夠更清晰的感受到面臨的困難和阻力是什麼,也知道應該如何避免,如何應對。由人說:“有時候,為了避免戰爭,卻必須發動戰爭。說是要避免一切的戰爭,這是不現實的……所以,即便是為了忍界那千千萬萬的人,我們能夠做的,也不是避免,而是發起——”
井野歪頭,很可愛的斜睨了由人一眼,卻是對什麼“戰爭”之類的東西渾不在意。
她——忍界最強·由人夫人——不需要在意這些!
小南道:“是啊,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只是長門太天真了一些……昨天他一邊記錄白天的談話,一邊思考你說的問題,一晚上都沒睡。”
“謝天謝地……要不然今天我也沒工夫出來玩兒。”由人揶揄了一句,心中卻是敬佩的。又想:“我也有被人記語錄的一天……如果我把這個社會演化模型嚴謹的推演出來,似乎也很有趣。”而顯然,這個推演他是可以做到的——只是不需要本體去做,找一個化身就好了……而當這一個社會演化的模型徹底確立、完善之後,長門思考的問題也便有了答案。
小南掩口淺笑,最後帶著由人去了忍者學校。介紹說這個學校是學習的木葉,但卻也有不同:
學校不一定要只培養忍者,知識這種東西對普通人的幫助也特別大。所以,學校裡知識傳授了數學、語文和一些生活常識、查克拉的提取訓練、結印訓練的基礎!
忍術是不教的……
“按照我們的規劃,從學校裡出來的學生應該都會有不俗的查克拉,至少要達到木葉下忍的程度。學習結印,是為了讓學生們熟悉結印。但忍者的那些手段,卻不學了,因為他們絕大部分都不會成為忍者——我和長門,會盡力的開發一些用於生產、生活、工作方面的忍術,然後根據學生的職業規劃傳授下去,另外一少部分,為了保衛這裡的成果,學習戰鬥的忍術……”
“預計未來三年內,要……”
……
“那麼,你打算如何確保這一部分獲得了武力的忍者不會變質呢?”由人問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這個問題,小南也的確沒有答案,不知道怎麼回答。但小南和長門不一樣的地方是她不會去鑽牛角尖——擁有軍事力量,個體強大的忍者會不會變質,這是一個長期要思考的問題!但這個問題,卻不是現在的問題!
現在他們面臨的是“生存”的問題,是必須要擁有一支足夠強大的武裝力量,用強大的武裝來保衛自己的成果的問題。
什麼“可能”“不可能”的,都不能夠成為不這麼做的理由——
這就像是一個人已經快要渴死了,他只需要水去救命。哪怕是明知道自己手裡的水已經變質,充滿了微生物,喝了可能會引發一系列的腸胃疾病、瘧疾,甚至於喝了可能直接就死……但即便是毒藥,他也必須去喝。因為不喝,是一定會死的。這個時候沒有選擇,也無法未雨綢繆——
再好的東西,若不能存在……那便算不上好。自然界中,能夠延續下後代,發展壯大自己的族群一定不是最完美的。
因為在殘酷的環境中,來不及去完美,只能去思考生存。唯有生存,生存下來,才有資格去悲春傷秋。
“這個問題,就交給長門吧……”小南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指了周圍一圈,說:“終歸,這都是希望。很早以前,我就明白一個道理——活著的人才擁有理想,也才有資格去談理想。活著的人,也才有資格,為了自己的信念去付出生命!生命是最寶貴的,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失去了……我失去了彌彥,我不想再失去長門——所以,在他的理想的道路上,我願意為之犧牲!”
她的心中沒有改天換地的理想,也只是“為了長門”,但這個藍髮的女子,卻是實實在在的,用自己柔軟的身軀扛起了長門的理想……
為忍界的和平而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