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了身,對著夜色雨幕,“現在打算回去。”
向陽見對方要回去,急的伸出手,“誒!”
陳遠聽見向陽叫他,“嗯?”
向陽拉了下裙角,略微垂頭,有些為難,“你什麼時候回北城?”從她剛才差點摔倒陳遠都沒上前的舉動來看,她已經明白要是今天她不開口,陳遠就不會伸手這一點,她只好厚著臉上前問。
陳遠上下掃她一眼。
向陽感覺到陳遠的目光,立馬在姿態上表現出乖巧的樣子,希望對方能看在她還算可愛的份上,稍微放軟心。
陳遠停頓這麼一下,向陽就覺得自己是有希望的。
她連忙輕柔把自己的長髮別到而後的位置,輕輕側頭。
陳遠一下子將她的小伎倆看透,“你不知道嗎?翡冷剛從法國冷泉空運了溫泉水,餘興節目應該會去泡泉,要是沒有其他安排的話,應該明早才回返程。”
他有心戲弄,語氣輕鬆,但說的話卻是不假。
襄陽一聽就急了,她也不傻,能聽出對方語氣裡面戲耍的意思,但又不死心,想要想個辦法讓對方回去,緊跟著就急忙問,“那您明天不查房嗎?您這麼負責,肯定會早點會去的吧?”
陳遠笑笑,“大主任和下級醫生都在,明早趕過去,稍微晚一點到也沒問題。”
他沒等向陽再說什麼,先轉回身快步進了大廳,他怕自己再看向陽那可憐的樣子就會毫不猶豫把手裡的黑金卡遞過去,但他明明沒有這種義務,他只是好奇跟過來,只是恰巧是翡冷的會員。
向陽看著陳遠匆匆離去的背影,雖然又失望但也都在預料之中,她也明白陳遠本來就沒有要幫助她的義務,她在外面的時候都已經想好了,大不了等到明天天明,看看明天雨會不會小點,天亮了應該就好走了,實在不行就走回去,沒什麼大不了。
她又蹲會拿盆大盆栽的避風角落裡,搓搓手臂,想讓自己暖和一點。
陳遠回到晚宴廳的時候,臺上正是鄭父致辭感謝來賓,這種場面他見得不少,還是覺得無聊,站到能看到大廳出口的窗邊,想要看看那個身影還在不在,卻發現不管怎麼換角度也看不到那個小身影。
鄭航好不容易從交際中繞出來,趁著父親講話這話才有空偷偷溜出去,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剛才從晚宴廳出去的向陽,問過前臺才知道向陽出去好久。
他趕到外面,掃了一圈也沒發現向陽,把手放在腰間正要回去的時候,才發現向陽所在門口盆栽的角落裡要睡不睡的樣子,身上不停抖,他趕緊把身上的西裝上衣解下來,奔過去披在向陽身上。
他手上用力搖著,“向陽陽?向陽陽?醒醒!”
他輕輕拍拍向陽的臉。
向陽有些迷糊,“咦?鄭航?”
“你沒事吧?”
向陽剛睡醒,有點沒反應過來,“你怎麼出來了?結束了?天亮了嗎?”她還記著陳遠說的,不由自主把頭轉向天光那邊,“看著還是黑的。”
她自言自語。
鄭航看她凍得不輕,“傻不傻,”他一把抱了向陽,“就不知道在大廳那邊的沙發等我嗎?你在這蹲了多久?”
他把向陽報到大廳裡面換衣服的房間,向陽一下被空間的暖氣吹得有些發暈,“這是哪裡?”
鄭航瞧著向陽像是有些發燒的樣子,伸手把手背觸在向陽額頭,一摸果然有點燙。
鄭航咬牙,“笨蛋,在外面待著也不知道回來找我,你就那麼怕麻煩我還是根本就不想著回來找我幫忙?”
向陽沒回話,只是抱緊了西服袖子,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
鄭航沒有辦法,只得,“等著,我去給你找點藥,你看著像是病了。”
向陽雖然不完全清醒,但聽見鄭航說自己病了,掙扎著就想起來,“我沒病,我不能病,我還有工作,還沒轉正。”
鄭航見向陽這樣子,伸手把她定在沙發上,“你給我乖乖在這裡休息,哪裡也不許去,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