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無聲且冰冷,虛無是永恆的基調,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物理上的聲音傳遞。
神識傳出,張桓頭頂浮沉綠銅塊,枯榮綠光滔天,緊盯一個方向。
方才與九天尊激戰時他就有所感應,自己的欺天帝陣有那麼剎那的異動,只是一瞬,就快速消失。
當時錯不開身,便假意沒有察覺,專心應對九天尊,以鬼神域防備。
這件大殺器在異動的同時便被張桓隱藏於了虛空中,不顯化出來,作為重要的後手。
而今已經渡劫完成,順利晉升,張桓還甚至覺得不夠,將綠銅塊又祭了出來,這才開口逼迫對方現身。
來者修為境界絕對不低,常人可做不到這樣,能在張桓眼皮子底下魚目混珠。
穿過帝陣時是以極其高明的手法,最大化遮掩了異樣,只發出些許能量反應,微乎其微。
若不是張桓的造詣高深,且就在現場,敏銳捕捉到了這一處異常,換其他任何一個新晉準帝都很可能忽略掉。
隨便一想就知道,多半是混進來了條深海大鱷。
“還不出來?真以為自己藏的很好嗎?”
張桓眼中閃過寒光,雙掌託舉天地,頭頂綠銅塊大發神威,仙道規則蔓延界域,囊括邊荒!
兩掌合一,天地宛若傾覆,無邊黑暗扭曲,旋轉,死寂星海震動,滾滾混沌氣自無數爆裂的虛空裂縫噴湧。
法則神環千萬道,重重疊加,閃耀的絢爛,也最為致命,突然,時空凝滯了一瞬,黑暗空間大爆炸,邊荒一角徹底湮滅,發生了世間最為恐怖的震盪。
在一角地帶,一道身影狼狽撕裂空間,身上染著血,白衣破損的嚴重,整個人如驚弓之鳥,面上還餘存著驚容。
“你居然真的發現了,不是在詐我?!”
面前不遠處的虛空中,一位白髮老者全身破爛,咳了兩口血,捂著嘴,氣喘吁吁。
他的身上自一些洞中汩汩流淌殷紅血液,深可見骨,體內被炸的破破爛爛,尚還有仙道規則在蠶噬,不斷破壞生機。
若用病來形容,那便是已經病入膏肓了,離死也不遠,只差半步,就算活下來了,也會折損難以想象的代價,與殘廢無異,終生要被體內深纏的仙道規則所噬。
張桓眸光微顯凝重,就算已經將白髮老者打成這樣,也沒有半點大意,在神識探查之下,這位赫然是活了七千年以上的老怪物,準九重天的將成道者!
氣血萎靡,已經是步入老年,但依舊旺盛,氣吞星河。
這可是準九,離修行路上的絕巔只差一步,萎靡也只是相對來說,年輕大聖的氣血比起來也不過是螢火之光。
就算只剩一口氣,想殺一個初階準帝,也不過是抬抬手的事,二者修為上的差距何止以百倍計。
若是荒古聖體,都已經可以比敵至尊了!哪怕不是,也絕對是準帝當中的王者!
所以張桓才一直不敢掉以輕心,在用綠銅塊護體,遇見這種星空中的大鱷魚,只能用降維打擊的力量來橫擊!
“老東西,當世可還沒有出現準九這樣的絕代人物。
所以,你是神組織的吧?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與黑衣準帝相同的味道,都是那麼燻。”
張桓厭惡的皺眉,故意用這種話來刺激對方。
他猜測這位將成道者與那日古洞府外遇見的黑衣準帝修行的是同一種功法。
再不濟也是同源,所以他才能從氣息上準確判斷出對方來自神組織。
當代的神組織挺有本事啊,連九重天的準帝都有,在境界上走了相當遠的路了,要不是氣血不足,或許還能衝一衝另類!
“吾乃是天庭第二神將一脈正統,乃是神組織上代魁首,豈是你等卑賤小人物能妄議的.”
白髮將成道者面容如鷹俯視,殺意凜然,區區新晉準帝,就算有點天資,也不是能對神組織不敬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