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告訴他,如今張家是光腳的,他劉美是穿鞋的。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這一刻,劉美是真的害怕了!
那四海賭坊,劉美親自去看了,那個慘啊!四海賭坊上上下下百餘口,被殺的一個不剩,血水都流到了街面上。
就算是這樣,官家被他一哭,居然沒有處罰他,就算是那個奉禮郎的散官,也是人家自己請辭的。
劉美不敢賭,自己死了,就算是官家殺了這張俊平,也什麼都晚了。
“老夫剛剛想起來,近來家裡好像收了一些店鋪和田地!不知道是不是賢侄所說的祖產!所以,想請賢侄確認一番,如果確認是賢侄的祖產,老夫卻是不能攫為己有!”劉美義正言辭,正義凌然的說道。
“如此多謝劉都指揮使大義了!”張俊平淡然一笑。
心道,敢黑老子的家產,嚇不死你!
張俊平的二叔張建忠輸出去的現金銅錢,是找不回來了,那個沒有印記,劉美不承認,他也沒辦法。
能要回別院,五家店鋪,還有城外兩處莊園的田地,張俊平也算是滿意了。
“劉都指揮使,剛剛某看到劉都指揮使回來是騎乘的駿馬,心裡喜愛異常!
某原意用這些店鋪換劉都指揮使的那匹駿馬,不知劉都指揮使可願意割愛?”
如果張俊平說這話的時候,不把地契揣進懷裡,劉美也就相信了。
可是張俊平說話的時候,把地契全部塞進懷裡,一點都沒有往外拿的意思,明顯所謂的那地契換駿馬,只是虛話。
眼看著,張俊平不時拿眼睛掃視外面的泰山石,劉美怕了。
“賢侄這是說什麼話?所謂寶馬贈英雄!既然賢侄喜歡那匹烏騅馬,老夫自然要成人之美!
什麼換的說法,休要提了!老夫就把那匹烏騅馬送給賢侄了!”劉美心裡流著血,臉上帶著笑意慷慨的說道。
“如此,多謝劉都指揮使的厚贈!”張俊平雙手抱拳,目光死死盯著劉美。
“來人!”劉美被張俊平看的渾身發毛,一刻都不想讓張俊平待在自己家裡,連忙喊道:“把老夫那匹烏騅馬牽過來!”
張俊平老實不客氣,接過韁繩,輕輕在烏騅馬的脖子上撫摸了幾下,然後翻身上馬,“多謝劉都指揮使厚贈!”
張俊平在馬上衝劉美抱拳,然後雙腿一磕馬背,直接策馬離開了劉府。
“哈哈哈!”門外傳來張俊平的一聲長嘯。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一十四年,望中猶記,烽火澶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張俊平再次高歌離去。
劉美站在庭院裡,氣的七竅生煙,心疼如刀割。